尽管在第一时间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那些细碎的呻吟和不堪入耳的喘息还是密密麻麻地砸进他的耳朵里。
对“暗色”而言,这种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常事,可对于内心传统的江若白而言,对于这样事他并不能坦然接受。
如果不是为了给医院治疗的妻子凑手术费,他一辈子也不会踏入这里。更不会踏进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
能进“暗色”消费的,每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他既不能出去,又不敢再回到楼上,便只能灰溜溜的暂时躲在拐角,期待着对面的人能早点结束,胃里烧灼般的痛苦以及酒精的反复刺激,让他再支撑不住,顺着墙壁缓缓倒下。
浑糊的空间里,他仿佛又看到了妻子,如同无数个平凡的午後一般,她微笑着询问他工作上的情况,温柔地帮他脱去外套,让他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江若白看着满眼温柔的妻子,警惕的心逐渐放下,顺从地躺在床上,任由妻子为他脱去繁重的外衣。
他疲累的阖眼,却猛地想起暗色中那双阴鸷恐怖的双眼,如同溺水般猛地清醒过来,眼底一片猩红。
也是此刻,他才看清自己的境况,此刻他的面前哪里有什麽温柔的妻子,分明是一个满肚肥肠的油腻男人压在他的身上。
男人恬不知耻地对他一笑,露出一嘴黄牙。
巨大的刺激感气得江若白气血翻涌,抡起拳头就朝着那人脑袋上招呼。
油腻男猝不及防,被打得惨叫一声,捂着脑袋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被愤怒冲昏大脑的江若白,已经完全不顾及对方是什麽身份,抡起拳头就是干,完全是种不要命的打法。
他骑在对方身上,打得身下之人惨叫连连,手上的拳头更是被舞的虎虎生风。
“他妈的,来人啊!”
油腻男滚在地上,捂着头,冲着门口凄惨的叫道。
听到动静的保安立刻冲了过来,看到江若白骑在顾客头上暴打对方,在场的几人立马将他拉起拽到了一边儿。
油腻男则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
“我操妈的!”
油腻男一张嘴,直接吐了口血沫子,里面还掺杂着两颗断牙。
“艹,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在这麽多人面前丢面子的男人,此刻杀江若白的心都有。
“给我把他拉住了,不然,老子连你们一起收拾!”
油腻男手忙脚乱的穿好已经脱了一半的裤子,站稳身体後,挥起一拳结结实实砸向江若白的脑袋。
许是觉得不过瘾,男人叫人拿来了一根铁棍,二话不说直接一棍子杵在江若白的腹部。
本就胃里翻腾的江若白此刻彻底忍不住,恶心感涌上喉咙,弯腰吐了一地。肮脏的汁水溅在男人昂贵的皮鞋上,只是没来得及等男人发火,江若白就奔涌袭来的眩晕感彻底冲散理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妈的,给老子滚起来,别给老子装死!”男人狠狠甩了江若白一巴掌,见前者依旧毫无反应,攥紧手里的铁棍,眼神中透着狠厉。
“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敢惹老子,老子今天要你死在这儿!”
男人举起手里的铁棍,直直朝着江若白脑袋劈下。
“周涛海,你脾气不小啊。”
不远处的一句调笑,这熟悉的声音,除非是不想在海市混下去,否则他们这个圈层谁敢不认识裴司辰。
“裴少,您怎麽来了。”
男人转过身,在看到裴司辰後,立马收起刚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露出讨好的笑容。
“在楼上听到些动静,就好奇下来看看,这海市究竟有谁,比我的脾气还大。”裴司辰把玩着手里的戒指,半是玩笑地说道。
于此同时,裴司辰身旁的另一位优质alpha也跟着逗趣道:“怎麽,这是没让周老板满意,所以急着灭口?海市的治安什麽时候这麽差了。”
“苏少,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