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白擡眸,怔愣的望着比烟火还要绚烂的颜色,心脏在下一刻,不可抑制地疼痛酸涩。
他怎麽能这麽卑鄙,在自己如此恨他的时候,偏偏流露出这样滑稽的爱意。明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是他将自己扔进痛苦的深海,任由自己挣扎窒息,却偏偏又在绝望前的最後一刻,扮演起那根救命的浮木。
“裴司辰,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这麽……卑鄙……”
他泣不成声的推拒着裴司辰,不肯放任自己沉溺在虚幻的假象里。
他想要後退,却被早有准备的大手挡住所有退路。
一如既往的强势,裴司辰不允许他的後退。
他在逼着江若白做出选择,用尽一切办法逼着他从保护壳里出来,然後,心甘情愿地被眼前的猎人剥皮吞食。
“宝贝,爱上我,我能给你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他像是耐心的猎人,循循善诱着被逼到绝境的猎物。
“留在我身边,你想要的那些,我都会满足。那个女人也好,你的亲人也好,他们都会得到妥善的安排,还有你的身体,我保证,你一定会和之前一样健康,所以,爱上我,留在我身边。”
就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唯一的一根浮木,牢牢的抓住我,留在我身边。
裴司辰的每一句,诱惑十足,像精心算好每一步陷阱,静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
窗外的烟花,炸开一道道刺目的光,寂静的夜被打破,或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迎接了美好,获得了幸福。
江若白痴痴地想,是不是,等下一个烟花炸开的某个深夜,他也能迎接自己的幸福?
“裴司辰”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裴司辰低下头,然後,他的唇角感受到一片温暖和绵软。
他的瞳孔猛地地震,就像积蓄的雪山,迎来了一场属于它的风暴。
胸腔里积蓄的所有爱意,都化作暗夜里抵死缠绵的吻。
他不再容忍他的逃避,想和他融为一体,化进自己的血脉里,得到他的全部!
朗姆酒信息素包裹着江若白,呼出的热浪打在脆弱腺体,然後,尖锐的虎齿狠狠地——。
浓郁到令人晕眩的朗姆酒味,几乎要浸透他的全身
裴司辰不受控制的,打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标记。
“唔!”
破碎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溢出
裴司辰也随之露出满足的笑意。
那一夜,江若白有种被裴司辰拆吃入腹的错觉。
头昏脑涨,天旋地转,如同找不到停岸,漂泊无靠的小船。
……
事後,裴司辰耐心为江若白清理。
他的手臂搭在江若白的腰间,抱住背对着他的人,以一种完全包裹的姿态,拥抱着江若白入睡。
江若白累极了,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裴司辰的手慢慢滑动到江若白的手腕,轻轻摩挲着那道明显的伤口。
他有些怀念在京市的那个夜晚,那个站在灯光下温柔注视自己的江若白,和在小吃摊前肆无忌惮地和他玩笑的江若白,在外滩拿着仙女棒许愿的江若白……
他怀念,怀念那个鲜活的,充满活力的江若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