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摸了摸肚子,既惊讶又惊喜。
喻礼帮他避开了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连同丢丢压住了他的双手双脚,不能动弹就不会无缘无故从床上摔下来,不吃东西就不会咬到舌头。
但他的小腹莫名疼了起来,在路妄出现後,莫名其妙的绞痛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这下,喻白万分确定,路妄就是他的护身符。
喻白的遭遇,连见多识广的喻礼都感到不可思议,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很想让喻白和路妄再试验几次,好祛除仅剩的疑虑。
喻白很倒霉,难得幸运一次,就捡回来了一个能护他周全的宝贝。
“路妄。”喻白朝傻站着的路妄招招手,又拍拍身边的空位,“你快过来。”
喻白的举动和招呼丢丢过来时一模一样,路妄仿佛被丢丢附身了一般,一听到喻白的召唤,就迫不及待走了过去。
他还没靠近床边,喻白比他还要着急,拉了他一把,他跌在了床上,立马就被喻白抱住。
喻白靠在路妄不算结实的肩膀上,黏糊糊道:“路妄,你现在是我的护身符了,你可要好好看着我哦,我也会牢牢跟着你的。”
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字敲打在路妄心间,路妄小心翼翼拥抱住喻白,附耳道:“嗯。”
回应很轻,诺言却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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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不是个爱黏人的性格,缠了他四年的霉运buff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他一高兴,直到出院之前都缠着路妄不放,黏劲比路妄还要过分,喻礼有时候也会看不下去,让喻白给路妄一个喘气的机会,实则是想把宝贝弟弟的注意力再抢夺回来。
喻白的黏人对路妄来说是好事,喻白住院这段期间是他前五年人生中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然而,幸福在喻白出院後不久就消失了。
喻白伤好後自然要回学校上课,学校可不像医院,能够允许两个孩子公然的搂搂抱抱。
喻白热情消退,恢复到了往日的相处模式,他没有冷待路妄,但在路妄看来,这跟被喻白打入冷宫没有区别。
已经尝过了被喻白黏着的滋味,喻白忽然不黏他了,这种落差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受。
喻白不黏他,就换成他去黏喻白。
喻白长得可爱,性格又好,在幼儿园里颇受欢迎,班上大部分小孩都想跟喻白成为好朋友。喻白生病後,孩子们对喻白又多了一个印象:喻白很脆弱,需要小心保护。
他们没有因为这一点就避开喻白,反而更喜欢缠着喻白,有些小孩还将喻白当成洋娃娃般照顾。
路妄有好几次被孩子们挤到了外围,只能眼睁睁看着喻白被孩子们包围,而他想尽办法也挤不进去。
路妄着急又无措,很担心他的位置会被其他人给取代。
喻白的後桌谢慕长得十分清秀,如果不是喻白和路妄,他绝对会成为这个班级的小王子。
谢慕和他的外表一样单纯干净,没因为最受欢迎的位置被抢走了嫉恨喻白和路妄,反而很喜欢跟喻白一起玩。
谢慕总说:“我跟喻白家世相当,颜值相当,是注定要做朋友的。”
谢慕说这些话没有恶意,心里怎麽想的就怎麽说,也付诸于行动,只要看见喻白,就会想方设法地跟喻白套近乎。
喻白喜欢可爱乖巧的孩子,陆米虽然可爱但太聒噪了,路妄很好但早早就失去了孩童的天真,谢慕恰恰好就符合了喻白喜欢的标准,谢慕亲近他,他也回以同样的善意。
这些天,喻白一有空就会跟谢慕待在一起,两人关系拉近後,谢慕还邀请喻白周末的时候去他家做客,喻白有时候也会请谢慕来家里玩。
上午最後一节是体育课,喻白又被谢慕拉去一起玩篮球了,路妄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旁观,没有要上去打扰的意思。
陆米见路妄孤零零一个人,凑过来同路妄说话:“路妄,你不跟喻白他们一起打篮球吗?”
路妄面无表情,眼里藏着阴鸷:“不去。”
“再拖下去,谢慕就要成为喻白最好的朋友了,你不着急吗?”陆米没有要拱火的意思,他的随口一说却在路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路妄却反常地笑了,他回答陆米,又像是在给自己洗脑:“没关系,喻白晚上还是要跟我一起睡觉,我还是喻白最重要的人。”
陆米觉得路妄的话很奇怪,挠了挠头,半晌後才琢磨出不对劲来。
路妄这话说的,好像个容忍丈夫在外面偷腥的卑微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