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听人回应,李顺赶紧睁开眼,却见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他赶紧回头,见走廊里也没有人影。
他懵逼的挠下头,胳膊肘碰了碰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卷毛:“喂小白脸,李学长人呢?”
张扬心情还没收拾好,懒得搭理他,但涉及到李学长,他撇了撇嘴,还是不情愿的告诉他:“一分钟前就走了傻蛋”
李顺闻言得意地笑了一下,弯腰捡起可怜的篮球,原地弹了一弹,深藏功与名:“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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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底下从外卖员手中接过刚在车上点好的退烧药,李之瑜按着记忆急匆匆走进电梯。
这还是他国庆节後第一次来许声家,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态,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奇妙又隐隐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对许声的关心。
他想快些见到许声。
他在门口唤了好几声,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吭声,他心想许声估计还躺在床上,正准备打电话,门忽然开了一条缝,肥硕的大毛用脑袋把门的口子挤得更大,然後冲出来扑到李之瑜身上。
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後踉跄了好几步,但他的视线却一直定在後面的人身上。
许声的手还抓着门把手,平日素白的脸庞被烧的通红,像被火烧着一样,嘴唇干燥丶甚至有些苍白,呈现着一种不自然的病态。
他似乎没想到李之瑜会过来,平淡无波的眼眸滑过一丝震惊:“李之瑜?你怎麽来了。。。。。。”
话还没说完,嗓子又是一阵干痒,他垂着头,用右手握成一个拳放在嘴边开始咳嗽。
李之瑜没回答他,只是把大毛放下来,走进去,牵着他的手,引着他来到了他的房间。
许声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所以在今天早晨醒过来感到头晕乏力的时候,只是觉得是自己昨夜睡得太晚的缘故。
在意识到自己真的好像生病了,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不能陪李之瑜上课了,但消息删了又删,还是没有发过去,他怕李之瑜会担心他,他自己也不愿意以一个随便的理由去鸽了与李之瑜的约定。
他挣扎着去吃了两粒退烧药後又陷入了昏睡。再次醒来的时候天气暗沉,似乎已经到晚上了。
家里很安静,只能偶尔听见大毛在他房间门口的打呼声。这两天许念去姥姥家住了,他自己不需要人照顾,就让陈阿姨回家去了。父亲也常年不在家。
一个人昏睡,一个人醒来。
窗外灰暗的天空忽然像一团粘稠的烟雾,冲进来,堵塞他的口鼻,他的耳朵,他身上的一切。他被堵得喘不过气来,心脏像被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
孤独。
他撑着昏昏沉沉的身子坐起来,给李顺打了视频电话,然後又睡了过去。後来在睡梦中,他朦胧听到李之瑜的声音。
是错觉吧?
但他怀揣着一丝侥幸,跌跌撞撞的打开了客厅的大门,然後看到了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一如三年前的那场大雨一般,像光一样刺破了前方浓稠恐怖的黑暗,走到了他身边,给了他久违的安心。
李之瑜牵着许声把他引到他的床边,然後松开手,说:“躺上来”
手上温热的触感却没有消失,他自己的手已经卸着力,却仍是被许声紧紧的握着。
因为打球的缘故,许声的手指覆着层薄薄的茧,粗糙的触感让他完完全全感受到了面前这人的存在。
他顿了下,抿着唇看着他。
大毛也哒哒哒的跟过来,挨着他的腿蹲下,然後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良久,许声才把自己的视线从手上移开,只是指尖还是固执地握着李之瑜的手。
生病的人总是会卸掉所有的防备,毫无遮掩的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信任的人面前。
他深深的看着李之瑜,声音很轻,透着一股难言的委屈,与平日里冷淡的他大不相符。
“。。。。。。哥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