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转身,二楼往里走的一个身影让他一愣。
他揉了揉眼。
再一看时,陆祎安正从上面看过来,秦添诧异:“他怎麽在这?”
难道司令府今晚出事了?
还没等到下人回答他搭档就给他拉出去了。
“你小子在这干什麽呢,这里是你随便胡闹的地方吗,那几天牢饭是不是还没吃够。”
秦添道:“不是,我好像……”
“快步吧,别惹麻烦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就走了。
*
禾宁上了楼,看着围栏处站着的陆祎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早点问完,早点让人休息,徐小姐这情绪看上去不太好。”
陆祎安收了视线,两人进了徐柔的房间。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天花板上吊着的灯没开,只开了床头柜的一盏,发出柔柔的光。
徐柔坐在那伸手端过男人递过的水,小声道:“老师,你刚刚到哪去了。”
“我刚在後台跟那些工作人员聊天呢。”他低头向徐柔说了几句,而後看向陆祎安道:“陆警官,我先出去了。”
陆祎安看了他一眼。
门被小心的带上。
秦帘坐在徐柔面前,陆祎安道:“秦夫人,有些事我们要单独问……禾宁可以陪着徐柔。”
秦帘在徐柔生病的这麽长时间里也尝试着跟徐柔沟通,但徐柔却什麽也不肯和她说,她起身:“你们要保证柔儿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禾宁道:“放心吧,夫人。”
秦帘点点头,也出去了。
屋里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徐柔侧对着他们,并没有打算和他们交流,对他们的坐在这里,也没什麽特殊的反应。
她的眼睛无意识的朝手上的绷带扫过,然後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扣了扣。
禾宁见她这个样子,坐到床头,想要拉住她的手,徐柔挣开了。
禾宁想先放她放松一下,随便找了个话题道:“我见过你几次。”
徐柔没什麽反应,禾宁又继续道:“上次你和司令来我家的时候,穿着紫色的礼服,我就觉得特别好看。”
徐柔稍稍擡了下头看了下禾宁,但很快又转到其他地方。
陆祎安坐在旁边观察了她一会,并没有跟徐柔讲话,而是看向旁边的禾宁道:“你上学那会最讨厌什麽样的人?”
禾宁有些诧异,陆祎安朝她点头,禾宁道:“不爱与人接触,总是冷着一张脸,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人,特别是那种仗着家里有点背景的。”
陆祎安朝她挑了下眉:“是的,我也是,那你看到这样的人一般会怎样?”
禾宁:“敬而远之。”
“这应该是最轻的嫌弃了吧,还有些人,他们会想办法卸掉你高傲的头颅,让你掉进泥沼里,路过的人可能漠然路过,有的人还会踹上两脚。”
陆祎安边说边看着徐柔,发现她抓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
陆祎安站起身来,在屋里转了转,继续道:“你满身脏污的匍匐在地上时,那些踹你的人正好享受着精神的狂欢。”
徐柔将手抱着头颅,像挣扎着开口道:“你是谁,出去!”
陆祎安在她面前站定,蹲下身子,使他的视线能与徐柔接触:“你觉得你这样自残,就能当发生过的事没发生吗?”
徐柔放在头上的手痉挛了一样,开始发抖。
陆祎安道:“你以为你死了那些欺负你的人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
徐柔的声音虚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陆祎安道:“那些人侵犯了你。”
声音里没有试探,是非常笃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