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不打紧。”
陆祎安翻了几个抽屉,看着後面长长一排,转身朝橱柜走去,他不记得上次开这门是什麽时候了,已经落了层灰,里面放了几瓶不知是谁送的酒。
他随便拿了一瓶给了萧予,伸手探向他的肩头想看看他的伤势。
萧予挡了挡,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他看了眼手上的酒笑道:“这瓶伏特加给我当消毒水,有点奢侈了啊。”
陆祎安没接他的话,手上用力将萧予拉到身前,伸手将他肩头的衣服往下一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血洞。
萧予一愣,身子触电般的僵住,陆祎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清冷的风传到他的鼻尖。
他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睁开时,双眸微红,情绪微动,但转瞬就克制住了。
“这子弹要再偏一点,就直接射穿的的肩胛骨了,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
“……”
半晌也没听见回答,陆祎安也没摸清他的脾气,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擡头想看下他表情,却见萧予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陆祎安一愣,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什麽,他发现萧予的眼光很温柔,弄得自己好像是个被珍视很久的宝贝似的。
他搓了搓脸,这还没睡觉呢,怎麽就做起梦来了。
低头继续低头检查伤口,手指偶尔碰到对方皮肤时,对方总是微微颤抖,陆祎安以为他下手重了,放松了动作,依旧颤抖:“你这伤要去医院,子弹留在里面了。”
萧予摇头,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我自己能处理,烦你帮我把酒拿过来。”
洗手间里流水声不断。
萧予将衣服脱了放在一边,擡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睑泛青,眼神里有隐压下去的波澜与疲倦。
肩头的伤口不深,但子弹斜插在肉里不好取出。
他将陆祎安给他的那瓶伏特加拧开,倒在自己的肩头,手里的刀顺势划进皮肉,处理自己的伤口粗糙的就像切案板上的一块肉而已,无关自己。
空气里浓浓的酒精味混着血腥味飘到陆祎安的鼻尖,他拿着刚找出来的纱布愣了愣,心里针扎般的疼痛感一闪而过,他诧异,这麽快就知道心疼了吗?
帮人缠纱布这事,并不是件特别难的事,但今天干起来却似乎不太顺手。
萧予的颈部曲线很流畅,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但又因为被伏特加这种烈酒冲淋过,透出淡淡的潮红,伤口虽被处理的很狰狞,但创面不大,这是很需要技巧的。
他包扎伤口的时候,手朝萧予的手臂探去,很快的摸了一下。
没有发现凹凸的痕迹,他的心略略的松了松。
没有染毒。
然而还没过一会,他的眼睛连同着心思又开始不安分了。
陆祎安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绪,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如临大敌一般的僵直。
两个人在这样诡异而微妙的氛围内将纱布包扎的似隆起的一个包。
萧予娴静的将手垂下,发现肩膀根本合不起来。
陆祎安自己处理伤口时,也是随便一裹,现在让他精细,也不大可能。
他又折腾了一会,才勉强包的像个样子。
客厅的钟摆过十二点。
陆祎安将萧予领到自己隔壁的一间房:“你今晚就在这歇。”
萧予道了一声多谢,开了门却发现房间里的床上没有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