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忧心忡忡了老一阵子,认定了就是鬼魂索命。
为什麽说得这麽笃定呢,因为这房子的主人是两个高知家庭,夫妇两都有很高的文化素养,平日里虽算不得多热情,但一看穿衣打扮,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种文化人的气息,而且家里的装修布置都很精心,一看就是很热爱生活的样子。
但离奇的事就在他们搬过来一年後,家门常常是紧缩的,邻里相亲已经鲜少见到他们出来了,女主人几乎是见不到的,男人时不时的露一下面也是眼底带着深深的黑眼圈,看人的眼神都带着神经质。
而那个紧闭的屋子里,大半夜就听见女人呜咽的声音,那声音就像猫的尖爪挠钢板一样,让人听了就头皮发麻。
也有邻居去敲门,但男人就只透过门缝递出眼神,那眼神很是骇人,大家就又都不敢再多打听了。
突然有一天夜里,这房子就从里到外的烧了起来,大家都在睡梦中,被一阵古怪的噪音吵醒,掀开窗帘就看见冲天的火光,要救已经来不及了。
後来大家在废墟堆里,找到了一个被烧得几乎变形的录音机,里面还吱吱嘎嘎的发出响声。
这事当时上了报纸,也有警局的人成立调查组来查案,但最後听说战火要打到这里来,大家都处于恐慌之中,反而对这个案子不太关心了,也算是不了了之了。
这事过了几年,有外来的新贵见这里土地宽敞,又没昂贵地税,就在这起了一栋小洋楼,就是现在的这栋,但没住多久就诸事不顺,索性就搬走,房屋租售。
後来也有过几个房主过来住,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陆续搬走,直到林析白搬进来。
林析白住进来的时候还没成红角,生活拮据,这里的房子又干净又便宜,他自然就住了进来,这一住两年多,也是相安无事,邻居们也跟他渐渐熟络,林析白也从默默无闻变成了大红大紫,大家就也渐渐忘了有些不吉利的事了。
没想到,林析白这才风光了没多长时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到现在凶手还没找到。
老人们一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就断言是这地方的怨灵又来作祟了。
这种光怪陆离的事经过几个人的口很快就扩散开来,西城巷的人都偷偷囤起了辟邪的东西,什麽桃木剑啊,什麽驱鬼符啊,什麽长命水啊,大家心知肚明的背着。
还商量着一起找几个法力高明的和尚道士来驱邪避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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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剑刚进到警局,他边进门边讲刚刚发生的事:“我跟你们说啊,我刚刚买包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事……”
他还没说到正题,警局的电话铃就响了,陆祎安正好坐在电话旁,接起来:“京都警署,什麽事?”
那边吵吵嚷嚷的一片,就听一个人的声音道:“喂,我要报警,西城巷那些赤佬们想白嫖。”
电话里传来的明明是男声,这话说得陆祎安眉头一挑:“请说详细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那男人道:“我是本着除魔卫道的心来给他们做法事的,这些人说得好好的,价钱算好了,结果现在法事做完了,他们还赖账。“
陆祎安:“你这是在宣传封建迷信啊。”
他说完听到是西城巷,停顿了下道:“哪个山头出来的,那边到底是什麽情况?”
电话那头倒也没被吓到:“警官,我这有营业许可证呢,正经道士,合法合规。”
旁边还有嘈杂的声音道:“谁说我们要赖账,这不是还没商量好嘛。”
“你这价格定得不合理,我们不好分配啊……”
“哎……你报警干嘛?”
电话里乱糟糟一片,听不太清楚人讲话,那道士的手机似乎被人抢了去,传来的声音就更加杂乱听不清了……
陆祎安耐着性子道:“你们佛啊道啊的不会天天嚷着钱财是身外之物啊,这麽还算计上了,道长,要的太多当然会被打。”
里面传来惨叫声:“啊……你们莫要人多欺少……把电话还给我……来人啊,警察……”
陆祎安那声道长传到梁剑耳朵里,他忙接话道:“是不是那个长得贱兮兮的老神棍。”
里面的人好像真被打了,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陆祎安把电话拿的离耳朵远一点,看着走过来的梁剑:“你认识?”
梁剑放下手里的包子:“见到了啊,刚刚还说我被人吸了阳气呢,还硬是要给我推荐什麽灵符。”
陆祎安对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没什麽好感,按照那里的趋势,顶多是被打伤。
他想把电话接到城管大队去,就又听梁剑道:“听说西城巷那边闹鬼,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然这神棍也不会被请过去。”
闹鬼?
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这一说,但既然那麽多人都在传,那肯定是那里发现了什麽奇怪的现象,说不定和这几起命案有关。
他不顾那边人的鬼哭狼嚎,一把挂掉电话道:“走,去西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