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祎安笑了一声道:“一年前还天天嚷嚷着非我不嫁的女人,这会就把我兄弟拐走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禾宁瞪了他一眼回道:“我可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承哲:“???”
这话听着怎麽这麽奇怪。
禾宁又继续道:“你要是这会同意我,我就和沈承哲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承哲捂住了嘴,他一脸受伤的看着禾宁:“媳妇儿,你说什麽呢。”
禾宁被捂着,还是噗嗤一声笑出来,办公室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禾宁看着沈承哲道:“逗你的,他都弯成蚊香了,没救了。”
沈承哲订婚那天,陆祎安那正被一个喝醉酒开车,在路上连撞几个人的事绊住了,那孙子撞了四个人,里面还有个小孩,却把油门当刹车,一路加速过去,路边的人都被吓的够呛。
等他在港口那将人逮住的时候,那人还不清醒,就好像酒是临时喝的一样,这会正上头。
梁剑弯腰敲他车玻璃让他下车,还亮了证件,那人本来晕乎乎的,一看证件,眼睛一瞪,竟然又加速,直接将车开进了江里。
车子从岸边飞出去的时候,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梁剑和孙平两人一左一右呆愣在原地很久,半晌才反应过来,抹了把脸上的水,梁剑喊了一声道:“操,这哥们真下去了。”
陆祎安在附近刚拿起电话,沈承哲催他过去,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咚’的一声巨响,沈承哲在那头也愣了一下,而後道:“这声音,是哪里扔了个手榴弹吗,祎哥,你为了逃避我已经订婚,你仍然是单身狗这件事,已经上战场了……”
陆祎安简单粗暴的回了句‘滚’就挂断了电话。
他走过去的时候,梁剑还是一脸难以置信,陆祎安伸腿就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还愣着干什麽,等人死透了自己浮上来啊。”
陆祎安边说边脱了外套,迅速将上身衣服脱完,光着个膀子咚的一声就跳了下去,随後几人反应过来,也脱了衣服,咬牙跳了下去。
这三月的天还是寒冬腊月的,江面上还零星飘着冰渣子,讲个话哈气半天都散不了,正因为这样,刚刚那个醉酒的人撑不过三分钟没人救就能当场死那。
陆祎安一个猛子扎下去,因为车掉下去的地方靠近码头,相对而言不太深,眼睛能看到沉在水底的车,他猛地朝底下游了几把,加上手上榔头的重力,几下游了过去,里面的人被困在车里,车窗只开了一小半,已经翻白眼了。
陆祎安感觉四周的水就跟长了针一样,一下下的戳着他,他憋着气,抡起榔头猛地朝车窗砸去,也不知是手冻僵了,还是浮力问题,砸了两下才砸出个裂缝,他又使劲砸了一下,车玻璃才被砸开。
其他的几个下来的人,连忙配合着将人从车里拽出来。
几个人从江面上探出头,浑身都是水,他们身上冒着热气,周围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看见他们出来,连忙伸手去拉。
陆祎安往前游了几步,岸上也有人朝他伸手,他这时候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像炸裂一样的疼痛,吸一口气都觉得冰渣要刺穿他的心肺,也没顾得上擡头看就将手放在那人手里,那人伸手一拉,手指修长,在这寒冬天非常温暖,而且非常有力量。
陆祎安就借着这手的力量,一跃上了岸,感觉头发上的水珠马上要结着冰珠子,还骚气的甩了几下,也不管这水是不是能砸到别人脸上。
甩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擡眼看拉他上来的人时,他整个人一僵。
他对面的人有着比女人还好看的五官,深褐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鼻头被冻的绯红,但眸色深邃如深渊,让人一眼就能沉溺进去。
萧予把手里的厚大衣披在了陆祎安身上,而後伸手抹了下脸上的水,双眸带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道:“身上都动红了,快披上吧。”
陆祎安依旧愣在那里,大衣好像是刚从萧予身上脱下来的,还带着他的温度和气味,淡淡的草木香,闻着似乎提前感受到春暖花开。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眉眼好像没什麽变化,但比以前精神很多,也没有那麽瘦了,更是帅气逼人。
似乎是才反应过来,陆祎安脸色骤变,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拽下来,朝旁边一扔,没有任何要搭理萧予的意思,而是朝旁边嚷嚷道:“梁剑呢,给我拿件衣服。”
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人擡起头,吸了吸快要掉出来的鼻涕,艰难道:“老大,我在这里。”
陆祎安就这麽光着膀子朝他的方向走去,可以看得出他肌肉很结实,但身上的皮肤已经被通红,隐隐有点被冻伤的状态,署里没下去的人赶紧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
陆祎安随便将衣服紧了紧,走到躺着的醉汉面前,醉汉溺水,现在处于昏迷状况。
陆祎安蹲下身子,在他胸口处猛按了几下,直到醉汉咳出一口水,才被擡上了车往医院送去。
周围的人招呼陆祎安换衣服,他则直接进了车,丢下一句话:“明天晚上之前把水里的车打捞起来。”
而後扬长而去。
全程没有往萧予那看过一眼,似乎刚刚压根就没看见那人。
梁剑啧了一声:“我们老大的境界就是不一样,救了人後就要走,深藏功与名啊。”
初南帮萧予拿着刚刚的那件衣服,很是火大:“拉着个臭脸,搞得跟谁欠他的一样。”
萧予轻笑了一声:“在闹脾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