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双漂亮的杏核眼中看出她此时的凌乱和迷惘,凌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再次主动退开了一些。
“别担心,我不是在催你回答。他的额头抵过来,像是在安抚对方那凌乱迷惘的心,又像是在安抚自己那躁动不安的心,“如果你一时还无法回答的话,我会耐心等你的。
“假如……我很久都想不明白呢?李思诗不禁反问了一句。
“尽我能力去等久一些喽,实在等不了的话,虽然有点遗憾和可惜,不过大家也还不至于做不成朋友。他似是想通了什麽,贴着李思诗的额头笑了起来,“只是……不能做更亲密的‘好朋友’了。
话音未落,他急忙就侧过了脸,对着另一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抵死,就算有暖气,也不是你在这麽冷的天气里口花花的时候!温情浪漫的氛围被他按捺不住的两个喷嚏一下子消融殆尽,李思诗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声。
“我还特意转过脸不连累你,你倒是幸灾乐祸了呀?哈?!凌晨一脸恼羞成怒地转头回来,伸手就要去闹她。
“喂喂喂!好了好了!别再用这个样子在我眼前舞了……李思诗笑个不停地躲避着他那瞄准痒痒肉进攻的魔爪,连忙转移话题,“再看多你一眼,我都怕要被风化组的阿sir拉回去接受教育……
李思诗这番带着玩笑语气的话,一下子倒是让此时还穿着看过去起码一级半的破烂纸衬衫的凌晨後知後觉了,最後抓紧时间去瞪了她一眼之後,他也懒得再拿着衣服走
去换衣间,干脆就是几下大步走到放着衣服的椅子旁边,光明正大地换了起来。
那些暧昧温情的气氛一消失,李思诗立刻又变回了从前那只没心没肺的皮皮虾,对着正在换上衣的凌晨吹了声口哨:“虽然大家这麽熟,不过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有没有搞错,我这明摆着是在益街坊好吗?凌晨撕下身上剩馀的碎纸条,拿起卫衣往脑袋上一套一穿就算完事。
“那倒是,想看你‘打开心口’的话,起码要花个六位数。李思诗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看得凌晨就更加哭笑不得起来。
这也算是关于他的一个比较“知名的梗:他是绝对不会在公衆场合露两点的,除非是为艺术献身,又或者是为慈善献身。
所以如凌晨一类平时衣着保守的男艺人,要看他们的body,要麽是看有相关剧情的电影电视,要麽就是捐钱点名他们在各类慈善公益活动里玩水——在这个“潜规则之下,凌晨这几年没少被一衆想看好戏的富婆连续点了又点,在夏天的慈善公益活动里玩遍了游泳丶冲浪丶潜水等各种与水相关的表演……
“阿May,我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了你的助理,多谢你的糖水啦!正当两人对视而笑似乎还想说些什麽的时候,旁边斜插进来了一个声音。
“CY你回来啦?李思诗脸色如常地转头望向门口那边,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来的时候正好遇到Leo在练舞,所以我顺便帮他客串了一下伴舞呢。
“是吗,那件衬衫还好撕吗?康智仁立刻追问道。
“还算OK啦,不过我动作不是很熟练,所以对着Leo画好的标记也撕得七零八落的……李思诗心虚地指了指椅子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碎纸条。
“没关系,我定了两打,排练的时候撕一半,到时演唱会一场撕一件,熟能生巧就是了。康智仁大手一挥。
那一脸的云淡风轻理所当然,正在趁两人说话就偷偷拿起最大一碗糖水来喝的凌晨,差点没被他这话给惊得呛了气。
李思诗笑得有点扭曲地看了看凌晨一眼,看到他脸上写满了“无语两个大字之後,便是也接过了左莉莉递来的一小碗腐竹糖水,小口地喝着。
大家各自说笑两句,李思诗这又
是拉着凌晨到一边跟他说了一下雷骏最近的问题。
“骏哥最近的确是管得有点过不过他没有什麽坏心的可能就是最近太忙了所以大家沟通不是很好……”凌晨摇了摇头“我有分寸的了不用太担心我。”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再多说些什麽了。”李思诗点了一下头又看了喝糖水喝得很欢快的康智仁一眼。
如果凌晨真的没有什麽别的想法的话康智仁这个取代了雷骏部分权力的演唱会新监制应该是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心里稍微定了定转过头回来看到凌晨已经喝完了糖水往康智仁那边走于是李思诗也把自己手里的空碗收好招呼同样喝完糖水的自家小助理起来
准备开车回家。
毕竟凌晨和康智仁又要讨论演唱会的安排了她这个有点关系的非同公司“外人”还是自动自觉一点会比较好。
“走了?”发现李思诗的动向凌晨擡头看向李思诗。
趁着康智仁正是背对自己的站姿李思诗笑着点点头表示回应然後又用嘴型无声地加了一句:给我点时间。
这是……她对于之前另一个“问题”的回答。
看明白李思诗的答复凌晨不禁露出了一个带着期待的大大笑容然後故作无事地冲李思诗挥了一下手:“再见。”
直到背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到再也听不见一直背对着门的康智仁这才是从专注地看设计草稿的姿态里擡起头:“完场了吧?我这个电灯胆不需要再回避什麽了吧?”
“你在说什麽呀!”凌晨赶紧摆手否认。
“我倒也是真的想当作什麽也看不见可问题是你偷食能不能记得抹个嘴啊——”康智仁一脸痛心疾首地指着凌晨的脸“你平时练习就连润唇膏都懒得涂今晚是怎麽心血来潮地背着我涂个大红色还涂出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