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半晌,再次尝试靠近,温止陌仅仅是擡了一下手臂,便将她吓得缩了回去。
李燕儿恨恨地叹了一口气,傻子就是傻子,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昨夜里便下手狠厉,如今更是连靠都靠不得。
不过好在任务完成,这等小事无关要紧。她靠在床边上,怀揣着得意与欣喜,静静等着天亮。
她得等府上的人都起来了,再从这里出去,让越多人看到越好。
没过多久,天光大亮,外头响起下人忙活的各种声音。
李燕儿见温止陌还未醒来,便穿上轻纱,外袍半套在身上,丝毫不介意身上欢爱的痕迹被人发现,就这麽堂而皇之的跑了出去。
等她走後,熟睡的温止陌马上坐起身,眸光清明,大步往隔壁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上了锁,他还是不走寻常路,直接从窗户上跳进去,再掩上窗户。
室内布置得很是温馨,床上的锦被,桌上的茶杯茶盏,角落那张雕花凤仙椅,任何一物都能令他心情放松。
这间房间里的一应大小物品,全是来自他与孟菱歌在安顺王府时那间卧室。他自恢复後,几乎每夜都会去安顺王府偷出来一两件,摆放到在这里,如今几乎将那间卧室完美的复刻到了这个房间。
温止陌坐到床上,躺进被窝里,一夜紧绷的神经马上得到释放,他近乎迷恋的躲在这处安乐窝,睡得香甜。
而院外,经过李燕儿装模作样的表演,温世子宠幸李燕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府邸。
不出一个时辰,宫中的皇上也得到了消息。
“赵公公,朕早就说过,这棋子嘛有时候看着像是废了,但你若将她放对地方,再施加压力,说不定废棋便会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皇上嘴角冷笑,似乎这个消息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赵公公点头附和,“皇上圣明。只是奴才不懂,您既然可以对温可昊使用月隐霜,为何不干脆给安顺王及温世子也分别用上一粒,这样一了百了,彻底杜绝了後患,比如今这番安排更省事,更安全。”
这番话问得太过直白,可确实是困扰了赵公公许久的问题,皇上既然对安顺王与温世子并不放心,直接下令杀了或者偷偷下毒取了他们性命便是,何苦弄得这般复杂?
眼下见皇上高兴,他这才敢大着胆子问出心中所想。
皇上冷哼了一声,看赵公公确实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颇为嫌弃。
“蠢才!温可昊太危险,朕才不得不对他用了月隐霜,若再给安顺王与温世子都安排上,便是白痴都能猜到是朕暗地里毒害了他们。安顺王到底对朕有恩,温世子又是痴傻之人,朕如此斩尽杀绝,叫文武百官心中怎麽想,叫天下百姓心中又如何想?”
赵公公看着倒是忠心,可在聪慧上,远不及当初的万总管。要是万总管在,绝不会问他这麽愚蠢的问题。
他不只是要天下,还要百官臣服,要民心所向。
哪里能为了省事,就不顾後果,不顾名声,直接杀人夺命?
为君者切忌粗暴野蛮,更不能怕麻烦。
当初他一皱眉头,或是一个眼神,万公公便知道他的意思,甚至不用他开口,便能将事办的妥妥的。
可惜现在万公公死了,目前也就这个赵公公还算忠心可靠,蠢是蠢了点,好好调教下倒也勉强能用。
“只要温止陌宠幸宫女,有了身孕,朕便能合乎情理的给他赐婚。一个傻子再配个宫女,这温世子就彻底没什麽可担忧的了,此事传到安顺王那里,他酗酒的情况自然会更严重。朕不过是动用一个小宫女,便一举两得解决两个麻烦,且完美的保住了朕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