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浅笑着与林氏兄妹表示了歉意,又请了温世珍代为去向温老太太回话,这才领了玉衡朝图南院而去。
穿过抄手游廊,直到及雪亭的轮廓都在视野里渐渐淡去,温聆筝才侧头看向玉衡,低声问道:“阿凝就没说是何事?”
玉衡笑得狡黠,只道:“裴大姑娘说,是姑娘你最关心的事!”
最关心的事?
北境!裴凛!
温聆筝加快了脚步。
玉衡跟在姑娘身後,没忍住捂嘴轻笑,只叹这裴大姑娘果真是最了解姑娘的人。
温聆筝走进图南院的时候,裴凝已经在院子里了。
寥寥青松下,少女的身影欢欣雀跃。
她手中拿着一个木匣子。
温聆筝隔着距离望去,只依稀能瞧见上面蜿蜒的纹路,很是精致。
可惜,不知装的是些什麽。
不过,瞧她这样子,该是个好消息!
温聆筝略略松了口气。
“阿筝!”,见温聆筝从外头回来,裴凝兴冲冲地迎上前去。
松柏枝叶上的薄霜调皮地坠在她的发上,温聆筝浅笑着替她拂去。
“怎的不进屋?外头还凉呢!”
拉了裴凝朝屋中走去,温聆筝看了眼玉衡。
心领神会,玉衡支开了院内的小丫鬟们,并裴凝身边的翡月一块儿向外而去。
珠帘清脆的声响被抛在了耳後,温聆筝轻拍了拍裴凝的手。
“快说!”
“若是唬我,可不饶你!”
裴凝浅笑,她解下披风抖了抖雪,又随手将之挂到了一旁。
她将抱一路的木匣子搁到了一旁的圆桌上,敲了敲。
“你这小妮子可真不识好人心!”
“亏得我紧赶慢赶,只匆匆看上两页信,就忙忙叨叨地跑你这儿来!”
温聆筝也跟着调笑:“还以为你是昨儿没吃够酒,要再讨一回呢!”
裴凝羞恼,佯装擡手,落在温聆筝肩头,轻飘飘的。
不敢再逗她,怕她“恼羞成怒”再说出些昏话,裴凝赶忙又将那木匣子朝她推了推。
“喏!还不快瞧瞧。”
“也不知我家那蠢笨哥哥得了些什麽新奇玩意藏在这木匣子里,又重又沉的,让送军报的行舟背了一路,今儿才到盛京呢!”
“军报?”
温聆筝看向裴凝。
“胜了?”
裴凝浅笑,伸手戳了戳温聆筝的脑瓜子:“你今日出门莫不是摔雪里了?一副痴样!”
温聆筝才不理裴凝的笑,只将她拽到一旁的罗汉床坐下:“他,如何?”
裴凝探头靠近温聆筝,眼底含笑,揶揄道:“不知阿筝这个他,指的是哪家的小郎君呢?”
温聆筝没回话,只瞪了裴凝一眼,通红的耳尖像是傍晚的火烧云。
“我如今越发觉得裳华的话有理了,你这小妮子,最是蔫坏!”
裴凝轻哼了一声,直言改明儿要去找萧裳华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