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盯着不远的山庄。艾米莉。勃朗特在千千万万个无聊的日子里是否坐在相似的山坡上眺望远方,幻想出个希斯克里夫在监视成为大监狱的呼啸山庄?或是在更美好的诗歌里,她是贡代尔公主,在山坡上加冕为王。
“想什麽?”
“在想要不要拜见偶像。”
“偶像?你在苏格兰文坛里有认识的人。”
珍妮意识到是爱德蒙在跟她说话。
“没有。”勃朗特三姐妹还是群小女孩,冒然上门像来找茬的。
而且……
“你怎麽了?是肚子疼?”
珍妮突然侧过了身,扶着书树,一脸痛苦。
“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哪天遇见文坛偶像,对方问你写啥,要不要交流一下……想想就窒息的很,脑子里有且仅有“没脸见人”了。
“……你这人可真奇怪。”爱德蒙靠着树,静静地看着珍妮发疯,“遇见你前,我只认识一个怪人。”
“谁?”
“神父。”
“不出意外。”珍妮又来了精神,“你有点大惊小怪了。”
“斗起嘴就有精神了?”
“吃饭时也有精神。”上弯的嘴角猛地落下,“你吃过哈吉斯吗?”
“没有,但我吃过血布丁。”爱德蒙跃跃欲试道,“今晚试试?”
“……”她後悔提起这茬。
“你不好奇苏格兰人的厨艺是否和英格兰人一样糟糕?”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清教徒的国家里有做饭好的?”
“……”爱德蒙竟无言以对。
一个英国,一个德国,两大清教徒国家是欧洲餐桌的卧龙凤雏。
但……
“今晚试试。”来都来了,不试也太遗憾了。
…………
贝尔图乔按信里去克利夫街的……私人沙龙。
白天是不营业的,敲了半天只探出个鸡窝头,撑着眼皮打量访客:“找谁?”
“阿贝拉?”
“我们这里没有叫阿贝拉的夫人。”
“阿贝拉。葛雷尔。”
“?谁啊!”
“她暂住这儿,靠洗衣服抵押房租。”
“她呀!她在上班,去圣奥雷诺区的咖啡馆找她。”
贝尔图乔又马不停蹄地去咖啡馆,找老板给阿贝拉请了天假。
多日不见,阿贝拉还以为珍妮忘了她。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她忙得没空失落。
贝尔图乔的出现照亮了阿贝拉的世界,你无法用言语描述她这时的救赎感,手误无措。
“您是阿贝拉。葛雷尔小姐。”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