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朗坦的手下把他押到面前,撕掉胡子,抹掉胶水,面容疲倦的神父成了凶狠的男人。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科朗坦都啧啧称奇:“这手艺。当混混真是可惜了。”他令手下松开了人。
伏脱冷扭着胳膊,大刺刺地拉过椅子,不当自己是阶下囚:“谁告的秘?”
“你觉得是谁告的秘?”
“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伏脱冷终于有了些桀骜的样子,“别诈我的话。”
科朗坦挑了下眉:“那我诈你小情人的话,他可真是个美男子,叫……”
暴起的伏脱冷掐得科朗坦眼皮一翻,周围人手忙脚乱地拉开他。
“咳咳咳!”科朗坦料到这手,但没聊到伏脱冷的出手如此之重,“真够狠的。”他摸了下脖子上的掐痕,往伏脱冷的脸上揍了一拳。
“清醒了?”他微笑地问,“能好好说话吗?”
伏脱冷吐了口血,牙齿松动:“你要我干什麽?”
“说说你派卡德鲁斯刺杀博林小姐的目的。”科朗坦问完又自顾自道,“和你之前杀害小泰伊番先生的目的一样?”
“纠正一下,我没有杀害小泰伊番先生,他是决斗死的。”
“好吧!”科朗坦佩服这人的心理素质,更佩服他躲过报复的神奇手段:“那就聊聊你手里有多少东西。”
“我不会……”伏脱冷瞳孔一缩。
隔着两层品质不佳的玻璃窗,他看见了卡德鲁斯那个胆小鬼。那蠢货发现伏脱冷的目光,又蹦又跳,比划着已忘得差不多的谜语手势。
伏脱冷确定这是他招募的最差的人……没有之一。
“认识他吗?”科朗坦背对着卡德鲁斯,“调查他时发现了些有趣的事。”他借此探伏脱冷的话,“与波拿巴党有关的趣事。”
“波拿巴党?”伏脱冷的反应出乎意料,看卡德鲁斯的眼神像看一则笑容,“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那废物跟波拿巴党有关?”
科朗坦:“……”
伏脱冷是真的急了。偷窃丶杀人丶走私洗钱都不算大事,扯上这种政治问题才是要老命了:“拿破仑复辟前後,我不是在坐牢就是在逃命,哪有功夫去找波拿巴人。”他自嘲道,“人家也得看得上我啊!”
科朗坦打量着他,过了会儿才慢悠悠道:“波拿巴党的确看不上你这样的人。”他似乎对伏脱冷失去兴趣,後者却一改之前的硬骨头样,着急证明个人价值。
“我知道德。埃斯巴侯爵夫人的秘密。”
“侯爵夫妇都庭外和解了,他们的秘密作用不大。”
“那德。费罗伯爵夫人呢?”
“也没意义。”路易十八的身体每况愈下,德。费罗伯爵夫人的影响力到此为止。
“不。”伏脱冷环顾四周,不肯透露一点消息,“你会需要这份消息。”
科朗坦只得随了他的要求,可他又有新的要求。
“我是个恶人,彻彻底底的混蛋,但是恶人也有道义。你逮捕的那位小子不过是个请我的借口,罚点钱就把人放了,也好让我向下头交差。”
“这是自然。”科朗坦爽快答应了,“前提是你的消息够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