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笑着,眼底却透露着志在必得。
“姐姐,春娘。”他忍不住低喃,明明人就在身边,就在怀里,却还是想着,再亲近一点,更亲近一点,几乎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才好。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金桃银桂等人早早醒来,做好准备在门外候着,可一直到过了白雪柔平日起身的功夫,屋里却还没动静。
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怕白雪柔身体不适,便就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几人放轻脚步,掀开重重帐幔,一直到走到寝室深处,一擡眼,俱都愕然的停下脚步。
偌大的床榻挂着青碧色的帐子,上面是白雪柔最为喜爱的飞天鹿宝相花纹,一直垂到地上,这些都没问题,可帐前的地上却多了一双不该多的东西——
男人的靴子。
靴面是织金的麒麟纹,整个王府,甚至整个长安会用这个纹路的只有一个人,镇北王,凌峋。
几人都被镇住了。
一时间甚至不确定要不要再上前靠近,又慌张又忐忑,又有些窥见隐秘的隐约的激动与兴奋。
王爷是什麽时候来的?她们都没收到消息,那就说明是偷偷来的。
可王爷却没走。
是想让她们知道吗?
几个人都是聪明的,迅速察觉到凌峋的意图。
正想着,床帐内响起凌峋的声音。
凌峋轻轻一点封闭白雪柔的听觉,却还是怕惊醒了她一样低声说,“去告诉凌奇,就说我昨夜醉酒不适,休息半日。”
银桂最为稳得住,立即应是。
凌奇是凌峋的亲卫首领,和她们一样,是凌峋身边第一等的心腹。虽然凌峋没细说,但想必,在收到这句话後,凌奇知道该怎麽做。
之後,银桂一路到前院,找到凌奇後单独说了凌峋的吩咐。
凌奇护卫凌峋安全,昨夜就知道他出去,这会儿得了吩咐也不奇怪,表示明白。
白雪柔这一觉睡到巳时才醒,睁眼时眼前很亮,顿时一惊,下意识半支起身,就被人揽进了怀中。
“不急,没事。”她听到凌峋说。
心下下意识一安,白雪柔正要躺回去,刚醒时尚有些迷糊的意识忽然反应过来,又支起身看着身边的人,说,“你怎麽还在?”
凌峋正侧躺在床上含笑面对她,说,“姐姐还没醒,我怎麽能走。”
伴随着这一生姐姐,昨夜种种也扑面而来,白雪柔顿时红了脸。
“不许这麽叫我。”她说。
“那春娘?”凌峋很好说话的改了称呼。
“也不行!”白雪柔又说,习惯了凌峋叫她嫂嫂,只觉怎麽叫都不对劲,都叫她别扭。
凌峋回神,只觉志得意满,但白雪柔却不由开始懊悔。
昨夜上头的时候来不及细想,现在回神,白雪柔只觉当时真真是昏了头,不然怎麽会那麽做。
她一时间又慌张又忐忑又不知所措,怔愣着沉默下来。
凌峋将这一切收进眼中,却不动声色,而是轻轻揽着她,凑近温柔低声,说,“那以後我就叫你姐姐。放心,只没有外人在时私下里叫。好不好?”
白雪柔正要往被子里钻,几乎没脸见人,闻言顿住。
以後?
想起这只是个开始,白雪柔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