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柔忙伸手去拦他,说,“急什麽,先吃菜,什麽都不吃就喝酒的话,很伤身的。”
“这还是你告诉我的,这就忘了?”她说。
之前为着她喝酒的事情,凌峋可没少念叨。
凌峋的目光在腕间一顿,白雪柔拦的急,一伸手直接就按在他的手腕上。
她的手指纤细,指尖是淡淡的粉,指甲留的略长,却修剪的很齐整,指腹柔嫩细腻,温热的轻轻落在那里,像花瓣一样。
他心尖又有些痒了。
总是这样,白雪柔随随便便的举止,都能让他心里头痒痒的,像被羽毛轻轻拂过,又像是有些干渴的旅人,迫不及待的想做点什麽,让自己没那麽痒,没那麽渴。
些微的出神在白雪柔轻柔的声音中回神,凌峋道,“当然还记着,不过我平时又不怎麽喝。只这一次,无碍的。”
“那也不行。”白雪柔反驳,说,“你以後喝酒的时间还多着,要养成习惯。”
“是,都听嫂嫂的。”凌峋只是解释一句,却没有跟白雪柔辩驳的意思,立即道,说话间就已经拿起了银箸。
白雪柔便就微微笑起,同样拾箸。
凌峋先是挑了白雪柔爱吃的尝了尝,说,“膳房的手艺越发好了。嫂嫂,你吃。”
他取了旁的箸子为白雪柔挟了些。
时下膳食的做法比较单一,白雪柔更爱煎炒烹炸,是以这些年一直在折腾膳房,颇有成效。
这两年的时间,长安各家谁不知道,镇北王府的膳食一绝,只是白雪柔很少开宴,是以尝过的人不多,唯有寥寥几人,得白雪柔蹭过食谱。
“多谢。”白雪柔含笑,看他还要挟,忙说,“好了好了,我自己来,你吃。”
凌峋这才住手。
而後两人吃了几口,白雪柔举杯,朝着凌峋说,“来,我们的寿星,喝一杯,祝你平安康健,岁岁年年。”
“多谢嫂嫂。”凌峋拿起酒杯,轻轻一碰。
两人都饮下。
之後开开心心的用好了一顿晚膳。
今日月亮极好,吃完饭後两人起身,边散步,边让凌峋送白雪柔回知微院。
王府中终有诸多花木,香味随着晚风浮动,白雪柔只觉处处都是美好的,面上笑意不止。
“我听说玉城长公主邀了嫂嫂出城避暑?”凌峋问起。
眼看着就要六月,到了一年里最热的时候,长安城中不少人家陆陆续续都出城到落仙山附近的别院避暑,玉城长公主更是早早就去了。
只是白雪柔想着留在府中为凌峋过生辰,所以一直没动身。
白雪柔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凌峋,细长的眉微的一挑,看出些端倪来,擡手示意下人们都退远点。
“你不喜欢玉城长公主?”她说,凌峋的情绪一向内敛,很多时候她也看不出来,但这次他却表现出来了。
凌峋应声,说,“我听说她总让那些面首到嫂嫂面前献媚。那样卑贱之人,实在是轻侮了嫂嫂。”
别以为他看不出玉城长公主的意思,是撺掇着嫂嫂也去找面首。
“这话过了,她并没有轻侮我的意思。”白雪柔看的分明,笑道,“只是见着我俩同是寡居,所以想我与她一般罢了。”
玉城长公主或许不算好意——
颇有一种自己被人骂了,想要找一个人来分担,同时表示并不是只有她如此的意思。
但也绝没有凌峋说的这样恶意。
“她那样乱来,嫂嫂洁身自好,怎麽会与她一般。”凌峋冷哼。
这下白雪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