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沈语娇将镯子递到了江琛面前,在烛火的映衬下,羊脂玉更显出几分温润细腻的光泽,如灯下美人一般姣好柔媚,她指了指内侧的其中一处:“这里。”
“云兴霞蔚。。。。。。”江琛伸手去摸索了几下,这工笔技艺实在精湛,敢在这般名贵的玉料上刻字,还能将字刻的这样细小工整,实在太难得。
“这是什麽?”
“在沈小姐书房找到的,被藏在紫罗兰下面,但从江南带回来後,我一直也没时间去细看它,今日整理妆匣,拿起来一看才偶然发现这上头还刻了字。”
她这麽一说,江琛倒是想起来了,当日他们行事匆忙,他也没来得及细问,但和沈小姐有关的镯子。。。。。。他不由地想到了今日的特殊之处。
“回头我叫人去查查其中的含义,今儿个太晚了,先歇下吧。”
沈语娇从他手中接过镯子,点了点头,刚仔细收起来,却又好似想起了什麽,合上的妆匣再次被打开,但还不待她伸手去拿,江琛便从身後拥住了她。
“娇娇。。。。。。”
近似撒娇般的低声呢喃,落在沈语娇的耳朵里勾起了一阵阵酥麻之感,她挣扎了几下,发现竟挣脱不得,她有些好笑地揉了揉江琛的发顶:“这是干嘛?你困了?”
“那娇娇哄我睡觉?”
“你都多大了——”
上一秒还在无奈,下一秒便被打横抱起,沈语娇的惊呼声被轻吻堵住,她只得双臂攀住江琛的脖子,以免跌落在地。
层层帷幔落下,江琛稳稳当当地将人放在床上,眼见怀中人神情迷茫,双颊粉红的模样,他嘴角扬起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像是偷吃到糖的孩子一般。
烛火熄灭,内室的光消散在一缕青烟之中。
北疆的事态没有贺知琚想象的那般糟糕,军队虽然从上到下都要临时磨合,但说到底都是老兵,边防不会那般不堪一击,也不知是不是夏军的援兵到的及时,北狄竟是在边防线对面扎营,接连月馀都没有了进攻之势。
春闱在万衆瞩目下拉开序幕,江琛头一次正儿八经与楚太师共事,在这位大儒面前,他不敢有半分懈怠,楚太师因着先前楚瑈和工部连番美言,对太子也十分满意。
楚太师门下学子衆多,其中不乏清流高官,这些人见到楚太师的态度,对江琛不由地愈发恭敬,赞赏之言就此传扬开来,底下的应试的学子原本就奉楚太师为泰斗,如今听闻太子深得楚太师赞扬,一个个也开始能为中榜後成为潜龙门下而激动不已。
天子门生丶储君弟子,这一届进士远比往届更加难得,故而在张榜之前,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儿,势要做那大夏开国以来最受重视的一届进士。
而结果也没有辜负他们,待到张榜那日,前三甲游街过後,凡是二甲榜内的进士都被委以重用,不同于以往从地方小吏做起,这一届排名靠前的进士一入仕便从京官做起,六部三司五寺立刻涌入大批新鲜血液。
这日早朝过後,江琛还没离开皇宫便被人拦住了去路,他擡头看向来人,眼里带上几分不耐烦的笑意:“大哥得到父皇赞赏,四哥不去祝贺,来孤这做什麽?”
北疆的军情日渐稳定,除却两位将军的功劳之外,身在京城负责粮草辎重的桓王也受到了皇帝的嘉奖,不同于初上战场的吴王,此次北行他不过是得了个虚衔荣光,但桓王却是实在的利益既得者。
他年少建府,未冠封王,爵位上早已晋无可晋,此次军马之功皇帝为他加了三层食邑,皇子之中,除太子之外数他最尊贵,原本几位亲王身份不相上下,但经此加封,桓王二字的重量已然非比寻常。
赵王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妙处,故而对着江琛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一般:“自然要祝贺,北疆军情稳定,京中也能松口气,不必再同以往那般紧张,後日是为兄的生辰,想问太子是否能拨冗莅临?”
江琛仍旧皮笑肉不笑:“原说四哥生日,孤是定然要去的,但这後日却是不凑巧,成国公府的车马仪队不日即将抵达京城,孤与太子妃这些日子时时准备着,後日极有可能要出城相迎,便。。。。。。”
眼见赵王的表情一僵,江琛的笑里反倒多了几分真来:“虽然人不能到场,但东宫的贺礼定然会准时送到,这还多亏太子妃心细,一早便准备了起来,还望四哥满意。”
说罢,江琛拍了拍赵王的肩膀便径自离开,此刻皮笑肉不笑的人俨然已经变成了赵王,他转身望着江琛离去的背影,面容逐渐整肃。
是他们大意了,竟是没有一个人记得成国公夫妇即将上京,此次上京,成国公也是来受封赏的,那岂不是代表着他们刚压过东宫一头,这情势还没过多久,东宫便会因太子妃而重新起势吗?
思及此,赵王一时没忍住冷笑出声,太子这个婚还真是结的好啊,娶了沈妤姣不仅坐稳了储君之位,更是连今後岳家的倚仗都要高出别人一截来。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