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尼约哈看清了外面的画面,那画面让他清醒,因为不是小偷,是欧洛伦。
欧洛伦不在浴室洗澡,跑院子水井边,打水洗澡。
尼约哈睁大眼睛,脑子稍微有点宕机。
欧洛伦虽然没穿衣服,但尼约哈却无法借着这朦胧的月光,看清欧洛伦的全貌。
但欧洛伦身体上那根在裤腿处戛然而止的黑纹,在此刻能被尼约哈看清全部。
这条花纹一直蔓延到欧洛伦的大腿,像柔软缠绕的蛇。
水声哗啦啦的,欧洛伦浑身上下都很白,尼约哈心脏狂跳,不敢多看,便躺回去,闭上眼,可怎麽都睡不着,思来想去,打算不当人,再看两眼。
等他重新趴上去时,欧洛伦已经穿好衣服了。
“洗的真快。。。。。。。”尼约哈小声嘟囔。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尼约哈知道是欧洛伦来了,他快速地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门被推开了,几乎是瞬间,空气中就充斥着肥皂被冷水化开的香气。
尼约哈抓着被子一角,他感觉到身体很难受,是一股难忍的燥热,这种感受他是第一次有,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想翻身,把腿夹一下,但耳边还没传来欧洛伦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这就意味着欧洛伦还在客厅,尼约哈也因此不敢乱动。
可等了很久,他始终没有听到欧洛伦房间门的声音。
燥热开始在脸颊上蔓延,忍耐的时间总是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尼约哈忽然地感受到有凉凉的一片东西落在他的唇瓣。
嘴唇上敏感的神经,此刻全都痒痒的。
尼约哈微怔,而身体的燥热在此刻达到顶峰。
什麽情况?
什麽鬼?
而没多会,耳边传来了欧洛伦房间门的声音。
欧洛伦已经回屋了。
尼约哈睁开眼,嘴边仍旧是凉凉的,他同时发现被子的一侧有几滴潮湿的水。
水印在棉布上,散发着肥皂的香气。
刚刚是欧洛伦碰他的吗?
尼约哈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那个东西凉凉的,软软的,应该不是亲吻。
因为欧洛伦被附身那天的吻很粗糙,很暴力,不像这个的感觉是极致的克制与温柔。
“应该是手指头吧?”尼约哈想。
*
夜晚,欧洛伦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後,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尼约哈这个暴脾气气势汹汹地跑到他的卧室,把门踹开。
梦里的欧洛伦正在捣鼓迷雾陷阱,整个屋子全是烟,他脸灰扑扑地蹲在卧室中间,无辜地看着尼约哈。
“你怎麽来了?”欧洛伦问,也许是梦里人的思维不会那麽受到限制,他心里的想法也越来越活跃。
梦里的尼约哈回答:“我闲的。”
这个回答很尼约哈,欧洛伦笑了。
尼约哈随後转身就走,但欧洛伦在梦里不再压制自己的冲动,他飞快地从地上站起来,跑到尼约哈身边一把将尼约哈拉过来,顺势将尼约哈抵在门上。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房间里是朦胧的迷雾,折射着分解着灯光。
欧洛伦没有犹豫,低头吻了下去,吻得很深,难以忘却。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却是在梦里。
有些激烈,有些放纵,血腥味再次于两人鼻息间弥漫。
欧洛伦心中的那点闷闷的烦躁却像冰块遇春天时消解,可感觉又很缥缈。
假的终究是假的,他如同找不到落地的飞鸟,只能在脑海里努力演绎着亲吻该有的模样。
他被附身後的亲吻被遗忘,但嘴角处那一点破皮後的疼痛是存在着。
潜意识里,欧洛伦就把接吻当做了需要咬破对方嘴唇的事。
需要疼痛丶需要流血丶需要纠缠不清。
需要像是抵抗挣扎的利器,如蔬菜般地扎根探索。
在梦中,尼约哈猛地把他推开,大口喘气,看着欧洛伦:“想死?”
欧洛伦擦擦嘴角,很认真地看着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