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水处告诉欧洛伦问题已经修复了。
从供水处出来的时候,尼约哈垂头丧气:“看看,咱俩跟个傻子似的,白白跑一趟。”
欧洛伦伸手揉了揉尼约哈的头:“没白跑,听说楚汶市集有新从枫丹进购的放映机,我要去买。”
尼约哈晃晃头,把欧洛伦这小子的手晃掉,欧洛伦摸他的脑壳摸得越来越顺手了,每次还都会忍不住地摩挲他尖尖的角。
“你咋这麽爱看放映片。”尼约哈边整理头发边说。
“因为那里可以看到热血与羁绊!”欧洛伦眼睛放光。
热血与羁绊。。。。。。?
伊安珊好像也说过这话来着。
尼约哈没想那麽多,他陪着欧洛伦买了放映机,欧洛伦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买完放映机两人就往回走,他们还要在傍晚天不算太热的时候去捉鱼。
两个人走到吊桥处,尼约哈问欧洛伦:“你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看放映片,我从来没看过。”
“好。”欧洛伦答应着,同时也好奇起尼约哈以前的生活,“你以前在呼哧呼哧星,每天都做些什麽?”
尼约哈晃着尾巴:“怎麽忽然关心起这个了?”
欧洛伦看着天边慢悠悠的云朵,说:“因为觉得和你有关的会很有意思。”
尼约哈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好赖,他只当欧洛伦在夸他了。
他想了会关于呼哧呼哧星的事,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後直接想到哪说到哪:
“宇宙深处的黑色生物会时不时地来犯,只有成为战士才有资格去跟这些生物战斗。
小时候,每天醒来,猩红的尘埃就把窗台蒙了一层灰,空气里全是血的味道,老战士带着我在角落里生活,我没有爸妈,老战士是我实际意义上的父亲。
我想成为战士,保护星球。但我长不高,小时候,脑子很好,他们都夸我聪明,但很遗憾,他们都长得很高,只有我废了。”
尼约哈笑了笑,他说这话时像一个站在时间尽头的老人,娓娓道来自己这不堪入目的一生。
欧洛伦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到尼约哈灵魂深处的悲鸣。
当听尼约哈自己说出来後,他才明白这种悲鸣的名字叫绝望。
尼约哈忽然拍拍欧洛伦的肩膀:“但现在不一样,我长高了,虽然不一定能跟那些人一般高,但只要玉牌上的认可度高,我就是战士了。”
“玉牌和战士有什麽关系?”
尼约哈跟欧洛伦讲了这件事。
欧洛伦听後点点头。
远处传来几声绒翼龙的叫声,热气球永远都在那里飘荡。
欧洛伦微笑:“那我承认你是一个战士,也允许你长得比我高。”
“这是你允许就能行的事吗?不过,”尼约哈说,“别把我想得太悲观,我可是一直积极又向上,生命顽强的小。。。。。”
“小蟑螂。”尼约哈话还没说完,就被欧洛伦接了过去。
尼约哈气得跳脚,但欧洛伦轻轻地按着他的肩膀:“放心吧,尼约哈,所有的事都会向好的方向出发,但是今天最重要的是把鱼做得很好吃。”
尼约哈认真听着欧洛伦的话,嘴角微微上扬。
他当然消极过,甚至在前四百年里都在怀疑里度过,他认为自己不该出生,或者不该有一个聪明的头脑。
那时候他想如果能做一个傻子,浑浑噩噩的也是开心。可当他有了跳出的勇气,见到了欧洛伦,看到了别的世界,他又想还好自己不是傻子。
“那边的两个傻子!”阿乔刺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要站在吊桥上调情!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的眼睛要瞎了!”
他还没发泄完,就被基尼奇按着头拽走了。
尼约哈歪头:“调情?”
欧洛伦看着尼约哈:“这也算?”
*
夜晚丶海边。
捕鱼小队集结完毕。
尼约哈拿着鱼叉,傍晚的霞风把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他站在中央,感觉威猛又霸气。
欧洛伦站在尼约哈身後,看着他这股骄傲的小劲,无奈叹气。
咔库库飞在最前头,大喊:“你在说什麽!你在说什麽!”
伊法拿着渔网,跟着咔库库,
基尼奇也拿着渔网过去,阿乔在他旁边大笑:“小小基尼奇居然沦落到捕鱼吃的地步了,哈哈哈哈哈哈,等你一条都捕不到,坐在地上哭鼻子的时候,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会给予你无情嘲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