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葶躺了回去,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说笑。
“干什麽呢,我室友还在。”
“我又没怎麽样。”
“别动手动脚!”
“我稀罕你啊。”
“不要不要不要!”
他们的声音不算大,顾忌着温葶,压低了音量,只是房间的隔音实在一般,温葶一个字都没落下。
云鹤唳这次新年流水不错,她要不要考虑一个人住呢……
这想t法刚冒头就被温葶压下。
真是烧糊涂了,合租一个月都要四千,收入翻倍之前她绝不会花那麽多在睡觉上。
“有人敲门。”
客厅里的嬉闹暂停,室友的男友站起来,“应该是外卖到了。”
他拉开房门,正要伸手拿外卖,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
“怎麽了?”室友探头,“不是外卖吗?”
男友面色古怪地侧身,让出门外的年轻男人。
“打扰了。”陌生的青年戴着黑色的口罩,提着两个塑料袋,对房里的两人开口,“我来找温葶。”
他连鼻梁都被口罩包裹着,仅露出的那对凤眸顾盼生姿,惊鸿一瞥便难以挪目。
“啊丶哦丶哦好!”从那非人类级别的美貌中回神,室友去敲了温葶的门,“温葶丶温葶,有人找。”
床上的温葶懵了会儿。
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的住址,谁会来找她?
她应了声“好,稍等。”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拉了件披衫,用手理了理头发。
开门之前,她将手机握在手里,先摁好了“110”。
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她弄进过拘留所的初恋。
但他已经见识过首都的治安,知道这里不是他们十八线的老家小镇,应该不会再敢动她。
可除了他,谁会找上门……
温葶将拇指压在拨打键旁,另只手按下门把。
门打开,颀长清贵的青年站在她面前。
他伸手将口罩勾下几寸,露出一张温葶无比熟悉的脸,左眼之下,是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的蝶纹。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唤一句:“妻主,白蝶来了。”
烧得浑浑噩噩的大脑蓦地惊醒,温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除了衣服,其他从头到脚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怎麽可能……手机里的角色怎麽会出现在现实里?
一旁吃瓜的室友问:“那个,是你朋友吗?”
温葶如梦初醒,将门敞开,“嗯丶是…那个,你先进来吧。”
她让青年进屋,将门关上。
对她来说十分宽敞的房间,进入一个宫白蝶後变得有些逼仄。
门外没有了室友两口子的声音,安静的房间气氛愈发僵冷。
温葶上上下下地打量青年,他摘下一边口罩,将塑料袋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药和退烧贴朝她走来,“去床上躺着。想吃点什麽?”
他态度熟稔,可与她印象里的宫白蝶人设又有不同,少了些恭顺。
“等一下。”温葶揉了揉额角,“我烧出幻觉了?”
“没那麽容易。”昳丽的青年哼笑,“看见我,你不高兴?”
这不是高不高兴的问题,温葶费解:“你真的……是宫白蝶?我创造的宫白蝶?”
比起游戏里的角色来到现实,还是她疯了産生幻觉更加合理。
“你想我怎麽证明自己?”
温葶沉吟,如果不是幻觉,那他就能做到宫白蝶能做,而她做不到的事。
她打开衣柜,翻出条毛巾给他,“绣点什麽吧……嗯,没有针线,我出去找找。”
看着她递来的毛巾,宫白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