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依依气极,斥责她还在警察的统计名单上就敢来要钱,脸都不要。
事实确实如此,刘多多赌博欠了很大一笔债,她还不清,想将尔立的儿子,卖给她的奶奶。
一家人被刘多多的厚颜无耻惊到,将她赶出房门。
不料,要债的人已经被刘多多引来,并因为找不到她,潜入了钱家,将财宝洗劫一空逃跑。
中途,因为钱老的三个女儿奋力抵抗,不慎被杀。
钱家,只剩下了五个人。
钱依依怒火攻心,势必要刘多多付出代价。
六个人兵分三路找寻她的下落,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还是没找到她。
最后十二个孩子里,只剩下了老人,和她最小的女儿——林冬。
塞丽丝阖上那本发泄着不满的日记,对钱家人的宿命深感怜悯。
明明她是站在刘多多的视角看完的日记,明明刘多多对钱家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是那么深恶痛绝,可塞丽丝只对刘多多厌恶。
与此同时,在刘多多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么一个人——鸭舌,将她引入组织的带头人。
因为这个人的存在,钱家人才会在好不容易抓到刘多多时,屡次三番被突然冒出来的人阻挠,让他们无法杀死刘多多。
而这个人,塞丽丝也认识——在她的微信通讯录里,是这个人将她引进的组织。
塞丽丝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寒意顺着骨头缝逆流而上,在白天,泛起阴风。
钱依依通过这个组织,让塞丽丝杀死了加入组织的刘多多。
很明显,钱依依加入组织的时间晚于刘多多。
为什么他们不帮刘多多杀死钱依依,反而让她去死呢?
这个规则到底是谁来制定,又是靠什么来评定?
时间,还是金钱?
塞丽丝将头埋在掌心,有力揉搓,感受着摩擦产生的点点暖意,千头万绪,不可捕捉。
会不会,她也在鸭舌的名单里,被人给了谁?
她握紧手中的邀请函,决心不能在如此坐以待毙——鸭舌是她和刘多多这两个目的毫不相同,却都被引入组织的引路人,关键一定在他身上。
可鸭舌到底是谁,塞丽丝目前还查不出来,但是钱依依的存在,却是她可以摸得到的。
毕竟,刘多多如此厌恶她,几乎每天都会提到她,那么这几天钱依依的动态,自然也在画着诅咒小圈儿的小本上——她的房间和塞丽丝的在同一栋楼。
在出发前,她看了一眼系统里的枪,确认无误后,才打开房间。
一旁的安保人员作势就要跟上来,却被她拦下:“可以看得见我就行,我去找个人。”
“笃笃笃”三声门响。
塞丽丝抬头,看到了何荷那张僵硬地微笑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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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海蛇烦躁地将手中的巧克力丢出柜台,落到一只棕色的皮鞋旁。
他捡起巧克力,将它拿到收银台处付了款,随后将其装在了兜里。
海蛇嘴角粉色的泡泡糖“噗”的一声破裂,她偏着头,上下打量着穿着长大衣的金发男医生,吹了个口哨。
维尔走到她的前方,下一秒,他的领带被人向前拉扯,一张没怎么涂脂抹粉,便年轻无比的脸近在咫尺。
“喜欢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维尔道。
“再装!”海蛇将泡泡糖吐出来,很没素质地粘在他的大衣领上,“二十岁的脸就是年轻,什么化妆品都不需要,就很好摸,你要试试二十岁的吗?”
维尔怔愣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海蛇话里的意思,他掏出一方手绢将大衣整理干净,点燃一只雪茄,放进女人的口中,颇为绅士,却又带着一点花花公子的放浪。
“游戏里有任务,别耽误了最重要的。”
“可我想试试洋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对我而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女人吐出一圆烟圈,打在男人脸上。
下一秒就被领导呵斥,这里不能抽烟。
她白了那个人一眼,一伸手,男人自然地将烟接在手上,夹在手指中间。
“毒蚁又给我派任务了,让我杀个人。”
“要我怎么做。”维尔道。
“你帮我杀了他,反正规则只要他十二点前死,又不是说必须让我杀死。”
“谁?”他道。
海蛇想了想,眯起眼睛,似是在思考着自己的任务,可维尔总觉得,那道目光就打在自己的身上。
良久,她看着维尔,低声捏着嗓子吐出一个人名:“塞丽丝。”
维尔点了点头,话接的很痛快:“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