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馀的,吴太医说得委婉。
不过戚淑婉听懂了,因为剂量下得重,难免失去节制丶沉迷情事,太过放纵,多少对身体无益。
却又没有法子。
药效发作时压制不得,唯有纾解方为上上策。
戚淑婉因吴太医的话沉默许久。果真到夜里,萧裕又缠上来,龙精虎猛不输白日,不知多少次将她顶出床帐。到後来她唯有泣声求饶,才令萧裕稍稍作罢。
这之後,更连续数日夜里均是如此。
戚淑婉疑心吴太医那日所言实际上乃是诓骗于她,可没有任何证据。
又过得三日,她打定主意不再遂了萧裕的愿。
萧裕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想,自觉安分守己,没有继续索求无度。
戚淑婉至此终于得以安心休息。
再次进宫已是五日後。
幸而赵皇後没有受那些事影响,在萧芸的服侍下身体已然痊愈,太子妃也能进宫来请安探望了。
“弟妹若得闲,不妨陪我去御花园逛一逛?”这一日,萧芸留在殿内陪着赵皇後,和太子妃谢雪晴从凤鸾宫出来,戚淑婉听见她笑着问。
知长宁县主傅莹去皇恩寺祈福以及丹阳大长公主归家之事瞒不住任何人,戚淑婉料想太子妃也已经得知萧裕被下药一事,兴许同她有话要说,便颔首应下。
秋日的御花园也不见凄清萧瑟之感。
一盆盆开得正盛的名贵菊花反而将这座花园装点一新。
今日天气尚可。
秋高气爽,无风无雨。
谢雪晴被大宫女扶着,含笑同戚淑婉道:“这些日子我也在屋子里闷得许久,总算能出来走动走动了。”又关心发问,“有些日子没见,不知弟妹近日如何?”
戚淑婉说:“皇嫂身子重,不敢劳皇嫂费心,我同王爷一切都好。”
谢雪晴便将手递给她,她当即扶住人,大宫女退下,其馀宫人见状也有意放慢脚步,一时稍落後于她们。
“姑奶奶和长宁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
“弟妹可会觉得委屈?”
谢雪晴转过脸来看着戚淑婉,唇边一抹浅浅笑意:“本不是弟妹做错什麽,反遭了这许多针对,便是委屈也是人之常情。好在宁王疼你,舍不得你受委屈,能有这份心,那份委屈也能淡下去些。”
戚淑婉知她心意,莞尔道:“皇嫂,我无事,我也没有往心里去。”
“如皇嫂所言,王爷如何待我方最为要紧。”
谢雪晴认真看一看戚淑婉。
没有从她脸上捕捉到任何勉强,谢雪晴笑着道:“不想弟妹这般通透,反而是我多嘴了。”
戚淑婉笑:“皇嫂自己身子重却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个人一面走一面说话,走到两盆墨菊前,不禁驻足。
盛放的深紫色墨菊花朵硕大却不失活泼娇媚,在这百花凋零的时节甚是赏心悦目。墨菊难得,多进贡宫中,在宫外向来难得一见。戚淑婉扶谢雪晴赏着花,欣赏半晌,笑叹:“不怕皇嫂笑话,我还是头一回见这麽漂亮的菊花。”
谢雪晴正欲接话,菊花盆栽後的灌木丛中忽然有什麽蹿了出来。
那灵活矫健的身影朝谢雪晴扑过去。
太过突然,也毫无防备,来不及看清楚是什麽东西,被扑了的谢雪晴已大吃一惊。戚淑婉同太子妃一样吃了一惊,她本握住谢雪晴的手,当感觉到谢雪晴受惊之下跄踉後退便要跌倒。她顾不上许多立时也扑过去相护,担心谢雪晴腹中胎儿,想也不想将自己垫在谢雪晴身下。
两个人转眼跌倒在地。
不远处的宫人们因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几乎一瞬齐齐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