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天团“试吃”引的轰动效应,如同在流云宗投下了一枚重磅灵石炸弹,余波阵阵,经久不息。
丹堂、炼器坊、刑堂(甚至可能还有张长老私下的小灶)的定期订单,如同三座沉甸甸的灵石大山,压得我又是幸福又是惶恐。每天一开摊,那场面已经不是抢购了,简直就是一场小型的宗门战争!弟子们为了提前预定名额,差点把杂役处的门槛踏破,各种贿赂张管事的灵石、丹药、材料,都快把他那间小杂物间堆满了。
张管事现在走路都带风,脸上的褶子笑成了千层饼,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亲爹(主要是看灵石亲爹),压起价来却依旧毫不手软,美其名曰“为龚师弟长远展积累资本”。
在这股狂潮之下,最后两位重量级大佬——戒律堂吴长老和灵兽峰柳长老,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住(主要是架不住其他长老见面的炫耀和那无孔不入的香气),前后脚地驾临了杂役处这片他们平时绝不会踏足的“凡尘”。
吴长老来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汹。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他是来执法的!他是来调查这妖兽肉来源是否合法、价格是否扰乱宗门秩序、以及是否存在贿赂长老行为的!
他板着一张万年寒冰脸,如同移动的冰山般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瞬间就锁定了我那烟雾缭绕的摊子。
然后,他也愣住了。
想象一下,一位以铁面无私、恪守规矩着称的戒律堂长老,看到一口冒黑烟的破锅、一把生锈的破刀、几个油乎乎的破碗盆、一根光秃秃的勺杆、一个当垫板的破盘子……以及一个围着油腻围裙、点头哈腰的杂役弟子。
吴长老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那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违反门规、亵渎修仙之道的邪祟现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厉声呵斥“成何体统”,但话到嘴边,又被那霸道浓烈的肉香给堵了回去。
“吴……吴长老……”我声音颤,腿肚子转筋。
吴长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和食欲),用尽可能平稳但依旧冰冷的声音道:“龚二狗,你这妖兽肉,从何而来?价格几何?一一报来,不得隐瞒!”
我赶紧把对外那套说辞又背了一遍:家里渠道、鹤尊监督、限量供应、明码标价(虽然标得贼高)……
吴长老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显然不太信,但又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他目光扫过那堆破烂厨具,更是露出了极度怀疑和嫌弃的表情。
最终,他似乎是完成了“调查程序”,冷声道:“既如此,给本长老也……来一份。本长老要亲自查验其功效,看是否如传闻所言,抑或是夸大其词,愚弄弟子!”
我赶紧盛了最小份的一碗,双手奉上,心里嘀咕:您老这查验,它正经吗?
吴长老端着那只豁口的破碗,表情像是端着一碗毒药。他极其谨慎地、用指尖捏起一小块肉,放入口中。
然后……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眼睛瞬间瞪大,仿佛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一种混合着震惊、难以置信、以及……极力克制的享受的复杂表情!
他咀嚼的度越来越快,然后猛地将碗里剩下的肉三下五除二全部吃完,连汤都没剩!
吃完后,他站在原地,闭目感受了片刻(可能是在运功化解“浊气”,也可能是在回味),半晌,才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堆破烂,最终冷哼一声,甩下一句:“味道尚可,未曾现违规之处……日后若有问题,戒律堂随时会再来查探!对了以后我要预定,每天十斤。”
说完,他竟是袖子一卷,以比来时更快的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多待一秒都会动摇他坚定的道心!
众人:“……”这算……过关了?
没过两天,灵兽峰的柳长老也飘然而至。她依旧是那般清冷出尘,身边跟着那只七彩灵雀。
她看到我的摊子时,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和浓浓的好奇。她更多的是在观察鹤尊的状态,以及那堆破烂厨具,尤其是在那破盘子上停留了许久。
她只要了一小份,细细品尝之后,轻轻点头,对鹤尊说了一句:“看来你在此处,获益匪浅。”然后又对我微微颔,“善待鹤尊。”
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带着灵雀翩然离去。
至此,流云宗长老团,全员“沦陷”!(虽然方式各异)
经过这么一番惊天动地的宣传,龚记妖兽肉的需求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光靠鹤尊每天辛苦抓来的那三瓜两枣,以及我家那点“特殊渠道”,连塞牙缝都不够了!
巨大的需求催生巨大的市场。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渐渐地,流云宗掀起了一股“狩猎热潮”!
内门、外门弟子,甚至一些杂役弟子(穿着光鲜的新衣服组队),开始成群结队地前往宗门周边的山脉丛林,狩猎低阶妖兽!他们的目标明确:不是历练,不是获取材料,就是为了把妖兽肉卖给我龚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