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哪怕差了将近20岁满仓也是不好意思。
“好,你慢点儿,别扯到伤口。”
交代完,我随即出了东屋,把那一团破旧的棉袄棉裤扔到厨房竈坑边。
“我换好了!”
满仓稍微大一点的声音从东屋传出来,我抓紧走进去看看。
灰色的保暖内衣稍微有些大,但毕竟是新的,看起来比之前的毛衣不知道好多少倍。
这小子现在满脸冻疮,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乞丐,就算换了衣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我还是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躺下休息。
“新衣服舒服吗?”
“很,很舒服,又软又干净。”
看得出满仓很喜欢这件衣服,躺下的时候都拽平衣角,生怕压出褶子。
我找来冻伤膏,用棉签涂在男孩的脸上。
下巴上现在起了一个水泡,可我又不敢戳破,只能将水泡边缘也涂上些冻伤膏。
“是不是很疼?”
一边涂药,男孩的额头冒出了些汗,我能感受到应该是在忍着剧烈的疼痛。
“吃过药的,不疼。”
满仓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终于将脸上的药涂好,开始第2次处理手背上的冻伤。
纱布掀开,手背肿起几个水泡,里面有些暗红色,看起来分外可怖,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在周围涂上冻疮膏,将袖子往上撸了撸,除了手腕处有些冻疮,胳膊上还算完好。
全程皱着五官给他的手脚上完药,内心祈祷着这些水泡快点消下去,不然受折磨的不仅满仓,还有我。
“是不是很吓人?”
满仓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对,满脸做错事的表情问我。
这小孩一看就是严重缺爱,实在是敏感又自卑,我还是要多夸夸他,鼓励他一下。
“还好,还好,过几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我拍了拍满仓杂草似的头发,心中暗暗发誓,等他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的头发剪光。
今天自己也折腾的够呛,疲惫感逐渐袭来。
可我和满仓毕竟不熟,哪怕年纪相差很大也是男女有别,最好能和满仓分开住。
在火炕中间位置,两侧天花板顶上各钉上一个钉子,找来一个花纹还不错的床单挂上。
“以後那边就是你的房间,这边就是我的房间。”
面对满仓满脸疑惑,我简单做出了解释。
晚上没有过多交谈,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等我醒的时候,满仓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醒了,正小心翼翼地往炕边挪动。
“这是要干啥?”
我抓紧起身,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麽。
“澄姨,我想上厕所。”
满仓这回倒没有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看来真的很急。
“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找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