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安心地笑了笑,攥住被角的手也松开了。
给满仓上好药,腊肉粥香味已经弥漫了满屋。
将腊肉粥端到地上,炉竈上放上平底锅,倒上一圈油,将刚才搅好的鸡蛋面粉糊倒进锅中间。
细密的滋啦声上在屋内响起,伴随着鸡蛋香葱被油煎过的香气,简直诱人极了。
躺在炕上的满仓伸长脖子往火炉这边看,估计也是馋得不得了。
煎了4张金黄的鸡蛋饼,又到咸菜缸里挑些好吃的酱油咸菜,全部端到炕桌上开饭。
少了昨天的生疏和尴尬,今天的饭是和满仓一起吃的。
一人盛上一碗黏糊的米粥,配上香喷喷的鸡蛋饼,再来一些小咸菜解腻,食欲大开。
“快吃吧!”
我一发话,满仓也行动起来。
吸溜吸溜喝粥的声音不断响起,馋得4只狗子和铁蛋儿不停打转。
铁蛋不敢上桌,来回在炕桌底下钻来钻去,翘的高高的尾巴都要掉进我碗里了。
我无奈的将它尾巴用力按到桌下,低声警告不许再拿上来。
“澄姨,这粥是啥粥,太香了,这个饼也好吃,好软,为啥这麽黄呢?”
满仓不像昨天一样狼吞虎咽,反而吃得很慢,一边吃,一边细细研究着腊肉粥和鸡蛋饼。
“大米粥里加了腊肉,这个饼里放了鸡蛋,所以发黄。”
没见过鸡蛋饼就太不寻常了,蒙省人都这麽吃呀。
“你没吃过鸡蛋饼吗?三叔三婶家里不做?”
我用筷子挑起鸡蛋饼,问着满仓。
满仓摇摇头:“没吃过,都是烙荞麦饼,但荞麦饼也不多,我都是看他们吃。”
看来满仓口中的三叔三婶过得也不咋地,连鸡蛋饼都吃不起。
我轻蔑地撇撇嘴,过得不好还虐待小孩,活该!
满仓一直不吃咸菜,不会觉得口淡麽?
夹起一块儿酱油咸菜扔进满仓碗里:“这咸菜是我自己腌的,可香了。”
满仓愣愣地看了看我,夹起来咬了一小口:“好吃!但盐可是稀罕东西,我平时不吃咸菜。”
像是正常人唠家常一般,满仓语气平淡的说着自己的口味。
可他这口味不是偏好,而是因为少而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