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们,没人告诉过我!”
苏米的手指了指满仓又指了指我,颤抖出了残影。
看苏米这样我忍俊不禁,不怕天不怕地的苏米大小姐,原来是怕狼呀。
“你小点声啊,别激怒了他们,那里面还有。”
我努努嘴,苏米顺着我的视线看向了窑洞口。
丧彪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的话音刚落就探出了它的大脑袋。
苏米一看那麽大个狼头伸出来,迅速躲到了大门边紧贴着大门。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走,进去吧。”
我笑呵呵的开门,苏米第一个闪身冲进院里。
像王嫂刘二嫂她们是第一次来我家,也是怕狼的,都紧贴着另一边的墙根往屋里走。
“要知道吃点猪肉还得豁出我这条老命,我就不来了。”
王嫂受惊般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刘二嫂恨铁不成钢,瞪她一眼说道:“瞧你那点出息吧!”
进了屋就开始张罗着杀猪的事儿。
我以前只是看并没有在意细节,现在也只能听从刘嫂的吩咐。
“大盆有吗?找几个大盆。”
我迅速拿出七八个大盆。
刘大哥从外面探出头来:“有炕桌吗?把炕桌放在外头,这猪得放桌子上。”
我又慌里慌张的回屋找桌子,涛子手急眼快的帮忙搬了出去。
于是里一趟外一趟,光是找东西就把我累得够呛。
我是真没想到,原来杀个猪这麽费劲儿。
等肥猪嘶哑着尖叫了几声,伴随着乱七八糟的狗叫,猪终于被杀死。
血滴滴答答流了满盆,刘嫂开始准备灌猪血肠的材料。
几位嫂子和往年杀猪一样,手上的活不停,嘴上的斗嘴也不停。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只是换了个场地而已。
哪怕是我自己杀猪需要我干的活也比较少,因为活都被几位嫂子和大哥们揽去了。
我和苏米像是两个人形障碍站在为数不多的空地上,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我还能打打下手,而苏米纯纯是站在那儿听荤段子。
她也不嫌自己碍着别人的路,大大方方站在那儿听几位嫂子聊天。
明明是差不多的荤段子,但每次从几位嫂子嘴里说出来都是不同的味道。
我和苏米被逗得哈哈大笑。
有了苏米的参与,我笑起来放肆极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还要憋着一点。
小满仓就不如我们这样轻松了,帮外面杀猪的几位大哥打下手,像个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就没见他闲下来过。
家里有两个口锅,还有另外两个小竈台,做杀猪菜是够用的。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等猪肉彻底被分割好,所有的杀猪菜也刚好做完了。
锅里的白萝卜炖血肠,咕嘟咕嘟冒着小泡,满屋都是香气。
刘二嫂又在竈上炖了酱焖肉,炒了几个肉菜。
天快擦黑的时候,终于吃上了饭。
今年阳光好,我攒了不少电,把所有的灯点开,大夥都显得很是惊奇。
万万没想到,到了黑天就要摸黑的日子过了这麽久,我的家里竟然还能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