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池当即就给付惊楼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声只响过两声,付惊楼便接通,他那边极安静,背景音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付惊楼平缓的呼吸。
“小付!”李轻池用很八卦的声音问付惊楼,“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那头付惊楼的嗓音很低,透过电流声,在变声期末尾的声音带着点儿哑意,随意开口道:
“正在拔刺的猴子?”
李轻池顿时无语地笑起来:
“你能不能认真点儿,是那个跟我一起补课的小平头,他居然谈恋爱了!我刚碰见他女朋友来接他,他们俩牵着手走的。”
他说着不由“啧”了一声:
“小平头看起来那么老实一个人,没想到啊。”
晚上风大,李轻池手冻得通红,裹着羽绒服,迎着风往家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却没把电话挂断:
“你那边下雪了吗?今年平湖的雪好大。”
“下了,”付惊楼淡着嗓子说,“你还没到家?”
李轻池呼吸厚重,穿行在冰天雪地里,胸膛起伏,连牙齿都在打颤,闻言喉咙发抖,装可怜:
“对啊,晚上可冷了,我也没女朋友,罗女士也把我忘了,没人接我,只能走回去。”
付惊楼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下,继而传出很轻微的走动声,不知道付惊楼走到哪里:
“给你转钱,打车回。”
“什么意思,看不起哥?哥有钱!”李轻池完全没理解到付惊楼的心思,甚至以为对方是在刻薄他,末了叹一口气,白气从嘴里跑到空气中,凝着刺骨的凉意,“太晚了,天气又差,根本打不到车。”
他说完,忽然顿了一下,然后隔着几百公里,朝电话那头的付惊楼喊了句:
“付惊楼,下冰雹了!”
以防对方不相信,李轻池将手机平铺在黑夜中,听着小拇指大的雪雹子落在屏幕上,很激动地问他:
“听见没听见没?”
那头只隔了很短的时间,付惊楼便肯定地说:
“听到了。”
又问:“还有多久到家?”
李轻池估算了下:“大概十分钟。”
付惊楼就“嗯”一声:
“回家就挂电话。”
……
第二天,付惊楼回消息的频率降低了一些,补课结束,李轻池从单元楼里出来,准备打电话去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