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按照信中所引导的,先乘坐马车去了城南树林。
到城南树林的时候,沈知意见那边系着一条布缎,知道这就是让她们下马车的地方了。
沈知意按照信中要求和佩兰在这下了马车,又让车夫在这等着,不要跟着她们。
车夫看着头戴帷帽身穿蓝色褙子的沈知意,也没认出她的身份,闻言看着这空无一人、寂静非常的树林,不由犹豫出声:“三夫人……”
沈知意没开口,是佩兰出的声。
“屈伯,你就在这等着吧,我和夫人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她都这样说了,屈伯自然也不好再阻拦,只能点头称是。
之后沈知意和佩兰按照布缎指示的方向,走向林中。
“姑娘……”
佩兰声音泛着担心。
沈知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地握了下她的手:“别担心,有人跟着我们。”
佩兰点点头。
虽然脸色苍白,但她还是尽可能贴在沈知意的身边,扶着她的胳膊护着她。
直到前面树上再无布缎,反而在一处地上有被石头的压着的一张字条和几条布缎和绳子。
那字条上表明,让她们互相为彼此捆住手脚,再把眼睛蒙上。
“姑娘……”
佩兰再次压低嗓音,担心出声。
沈知意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提醒她:“按照他说的做。”但说话间,沈知意还是不动声色地先握了下袖间藏着的匕。
又示意佩兰不要绑得太紧。
她可不是真来听从那个男人的话的。
虽然四周都有人,但沈知意并不喜欢把自己的生命威胁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待主仆俩一切就绪,沈知意还没出声,就听到林间传来一串脚步声。
沈知意知道是有人来了。
佩兰也听到了,一时贴沈知意更近。
未等那个男人说话,她率先出口道:“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要的银票就在我的身上,你快点拿了钱就回蜀地去,以后别再来找我们!”
男人出嘿嘿笑声。
“你们还真够傻的,真就敢这么单独赴约。”男人的声音并未有丝毫矫饰,像是知道她们在劫难逃,显得油腻、难听。
“你、你要做什么?”
佩兰的惊恐不是伪装的。
即便知道姑娘有后招,不可能让她们出事,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法真的保持镇静。
“两个美人,还有钱拿,老子赚了。”男人说着就朝两人走了过来。
“你来不是为了钱吗?”沈知意压着声音出声了。
男人听到这话,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又像是嘲笑她的天真:“这位夫人可真够天真的,我要真只是为了钱,何必把你们诓骗到这里?”
他边说边细嗅空气中散出来的香气,这良家妇女就是跟那些娼妓不一样,好闻得很。
他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
“听说你丈夫离开半年多了,想来夜里一定很寂寞吧?放心吧,爷今日一定好好疼你,不过这里不是个好地方,爷还是先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他说完就准备先打晕两人,把她们带走。
“你疯了?我们夫人可是信义侯的丈母娘,你敢欺负我们,不怕侯爷派人追杀你!”
那人在听到信义侯的名讳时,显然迟疑了片刻,但也就片刻功夫,他就又满不在乎地说道:“又没人知道是老子做的?就算是信义侯又怎么样?等老子收拾完你们,就拿了钱离开这儿,谁找得到我?”
他说完就再次朝两人走来。
沈知意先前并未把眼睛遮实,通过底下阴影的偏移确定男人在哪个方向。
而就在男人要靠近她的时候,沈知意率先把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一挣,又把帷帽和遮着眼睛的布缎一摘。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他自以为她们这样赴约,定是怕极了他的威胁,自然不会料到她们敢诓骗他,又笃定她们是无知妇人定然好骗,哪想到会横生这样的变故?
“你——”
不敢置信的声音压抑不住出了喉咙,但让他更加震惊的是沈知意的脸。
虽然他从前没见过沈家这位三夫人。
但眼前这女子即便是做妇人打扮,那张脸看着也不像是四十岁的妇人,尤其这女子脸上的冷艳模样,完全和传言中那个胆小怯懦的妇人不同。
“你……”
太过震惊导致男人暂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