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辞看着那道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冷着脸收回视线。他重新看向手里的信,然后找出火折子把手中那封信点燃了,没留下其中内容。
信是那位贵人给他的。
之前那位贵人只让他和朝中官员多结交,并未指派给他什么任务过。
如今算是给了他第一个任务。
信中言明浡泥国之事,说了浡泥国那位大王子逃离一事,恐他进京,又言说他们在京中不好直接行事,让他在京城附近多盯着一些,如果那位浡泥国王子出现就立刻把他拿下,免得坏了他们的事。
陆砚辞也是看到这封信才知道浡泥国一事,也是从这封信才知道那位贵人竟然和浡泥国那位现任的国王也有所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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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前国王的死,也跟这位贵人有关系。
但这些不是陆砚辞该管的事。
从他跟那位贵人联系上,从他应允那位贵人开始,他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只要那位贵人能登基,那他日后就有从龙之功。
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听那位贵人的话,尽可能扫清一切会牵连他们出现变故的障碍。
信中那位贵人还跟他说了几处他们在京城的据点,可以提供给他相应的人手,而他要做的就是和京城几处巡防打好关系,不被旁人察觉。
但陆砚辞隐隐感觉这阵子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他,这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一路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事,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家。
陆砚辞回到自己那,才看到广安。
广安如今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地颓废,从前合身的衣裳现在裹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
这也是他近来没跟着陆砚辞出门的原因。
“主子。”
看到陆砚辞回来,广安照常上前跟陆砚辞问好,又从他手里接过官帽和披风。
陆砚辞看他状态,面露不喜。
但他也知道广安变成这样的缘故。
毕竟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又让他亲手杀了所爱之人,陆砚辞对他还是有几分宽厚的。
等广安给他沏茶的时候,陆砚辞就跟广安说:“我知道你心中怪我让你亲手杀了那丫头,但你应该清楚,我们所谋之事不能叫任何人察觉,那日要是那丫头把这事说出去,我们都得完。”
广安低着头,声音和他的面容一样枯槁:“小的知道,小的没怪主子。”
“……小的只是怪自己那日放少夫人过来。”
如果那日他仔细着些,没叫少夫人察觉,那少夫人和拾月也就不会知道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少夫人不会死。
拾月更加不会死。
陆砚辞沉默。
少夫人,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也已经很久没想起左谧兰这个人了。
本以为左谧兰做鬼都不会放过他,要一直缠着他才好。
可现在想来,这世上大概本来就是没有鬼的,要是真有鬼,只怕他早就要日日被噩梦缠绕了。
那些成日说什么神神叨叨的人,不过就是庸人自扰。
没就着广安的话说什么,陆砚辞喝了口茶才淡淡和人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府里有没有什么中意的,我让秋蝉给你安排。”
广安苦笑了下。
“不用了,小的现在没兴趣,只想好好伺候您。”
陆砚辞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确不感兴趣,也不想逼迫他,便作罢了。
“那你日后有兴趣了再说。”
过了会,陆砚辞又看着广安脸上的病态,皱眉道:“你身体不好,这阵子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广安点头称是,没有拒绝。
……
夜里。
陆平章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但沈知意还没睡,仍在等他回来。
她在房间里摆弄着沈平远从海外给他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其中有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只一颗就可以照亮整个房间。
而且照出来的光线也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和烛火的光亮不同。
沈知意刚摆弄的时候,索性把房间里的烛火都给熄灭了,只用那颗夜明珠照亮着。
茯苓她们也都跟着她赏看着,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