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拨人一部分冲向了炕上,一部分人站在旁边看热闹。
甲儿拎药炉子的计划被迫终止,他看着青野丶大黄丶轰轰丶小棉丶金宝的父母一窝蜂地冲了进来,随後抱着炕上的它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屋子里一时之间呼号声此起彼伏,大家各自的嘴巴都动了起来,但是听不清它们各自在说些什麽。
他身旁还有一大波村民,全都站在那一圈嘀嘀咕咕,都是在说这几个小孩命苦,稍有不慎就要命丧那里了……
甲儿想起自己刚刚从娘亲那边回来,娘亲也是这麽说的——啊,他现在屁股还有些隐隐作痛。
小手伸过去揉了揉,他同大家一起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情绪里。
只是他的情绪和大家各不相同。
等炕上那一圈後怕的情绪发泄完了,大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询问,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丶当时发生了什麽?还记得自己怎麽受伤的等等等。
可怜青野它们几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自己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就已经被围攻轰炸。
“多亏了这小娃娃救你们出来,不然的话,你们怕是要身葬河底了。”青野的娘亲攥着它的被子。
“是呀是呀,多亏了人家带着你们出来,不然,我可不敢想象……”金宝的父母也掩面啜泣。
“啊?我……”
甲儿指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他有那麽厉害吗?
床上坐着的小夥伴将视线投入到他身上,它们也有些不敢相信。
甲儿救它们出来的?
它们五个人,甲儿那麽小一个一只,如何带着它们出来?
当时在河底那情况……大家只需稍微回忆一下,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
“我们得多谢谢人家,这次任务也完成了,往後不再怕族长责怪了。”
啊?任务完成了?
先祖遗骨挖出来了?还有那玉琮与骨铃,也都挖出来了?
炕上的五个小家夥互相交换了眼神,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它们记得脑子里最後的画面,就是河底遇见了一个红棺,红棺下有什麽东西涌动,还没等它们做出什麽反应,突然就闻到一阵异香,然後……然後就神志尽失了。
“爹爹,娘亲,你们先出去吧。”
“对啊对啊,我的头好疼。”
“我们还想休息会。”
意识到中间有些事情不对,急需真相的大家默契开口,准备将房间里的大人们先全部赶走。
那些村民还不太想走,大家都看着着这几个孩子,妄图知道它们下水一趟,遭着了诅咒没有?
目前看来好像是没有的。
“娘亲,你们快走吧,我们好累的。”屋里里的“病患”有气无力地说。
看这几个孩子如此虚弱,好像连话都讲不出了,那些成年妖兽只得同意:
“哎,好咧好咧,那你们好好休息,待会我们进来喂药。”
“嗯……”
“哎呀,别和孩子说了,快走吧。”
“走走走。”
这一阵走得稀稀拉拉的,大人们你推搡我我推搡你,就这样拉拉扯扯了好久,最终在孩子们不情愿的眼神下,它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屋子。
它们一离开,炕上的大家就立即开口了:
“甲儿,最後在河底发生了什麽?你救我们出来的吗?”
“那玉琮与骨铃,你也带出来了?”
“你怎麽带出来的?”
大家都很着急,着急知道事情真相,怎麽它们一睁眼,就是在族里了呢?
当时在水下,它们明明是触碰了到了某些禁制……那些威严的声音,那些来历不明的味道。
随便回忆起来一项,足以让它们胆战心惊。
甲儿挠挠头,要说发生了什麽?哎,这很难说啊。
在河底的最後关头发生的事情丶出现的场景……恐怕他此生都不会忘记。
*
当时在河底,衆人挖出了那块巨大的红木之後,大家头皮发麻,心跳失控,以为挖到骸骨了,正当它们拼尽全力想将这块红木翻过去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异香猛地涌来,这香味十分浓烈,十分霸道,几乎是瞬间,就占据了它们的大脑,随後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它们就已经神志尽失,往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