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次郎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起身:“菜菜子!拿我的球拍来!就那支旧的!”
菜菜子应声而来,手中拿着一支略显老旧的球拍,表情无奈:“叔叔,您不是说再也不…”
“少啰嗦,今天心情好!”
南次郎一把抓过球拍,随意挥了挥,转向凛司,“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寺院后的空地上有一个简陋的网球场地,网线已经有些松弛,场地线也模糊不清。
南次郎站在一端,姿势依旧散漫,但握拍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势生了微妙变化。
“球吧,小子。”他懒洋洋地说,“让我看看你的‘瓶颈’在哪。”
凛司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网球。
他目光专注,抛球、屈膝、跃起、挥拍——动作流畅优美,球度快得惊人,直冲南次郎的反手角。
然而南次郎似乎早有预料,他漫不经心地挪了一步,拍面轻轻一挡,球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飞回,落在凛司的脚边。
“啧,度不错,但太明显了。”
南次郎挖了挖耳朵,“下一个。”
凛司抿紧嘴唇,再次球。
这次他加了强烈的旋转,球过网后急下坠。
南次郎甚至没有移动,只是手腕微调,拍面倾斜一个奇特的角度,球就被轻松地回击,带着更强烈的旋转飞向凛司。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单方面的教学。
无论凛司打出怎样的球——快平击、强力上旋、巧妙短球——南次郎总能以最省力的方式回击,且每一球都精准地打在凛司最不舒服的位置。
“你的技术很标准,甚至太标准了。”
南次郎一边轻松回球,一边点评,“像是教科书里走出来的,没有灵魂。”
凛司已经汗流浃背,呼吸急促,但仍努力跟上节奏:“请前辈指点。”
南次郎突然打出一记慢得奇怪的球。
凛司下意识上前准备击打,却在挥拍瞬间现球在眼前诡异地下坠,然后轻轻弹起,几乎是主动撞上他的拍面。
“网球不是机械运动,小子。
”南次郎放下球拍,眼神难得认真,“你太依赖技术和体能,却不会‘听’球的声音。”
“听球的声音?”
凛司困惑地重复。
南次郎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不是用这个听,是用心听。每个球都有自己的故事——它如何被击出,带着怎样的旋转和意图。”
他拿起一个球,随意抛起又接住,“你只关心如何完美地回击,却不关心球本身想告诉你什么。”
“小子,执着于形,便为其所困。”
“你脑子里那些‘技能’啊‘绝招’的框框,看得老夫都嫌累得慌。”
“忘却它们,统统忘掉!去感受你身体里那股蛮横力量的流动,让它成为你呼吸的一部分,成为这个世界风、光、甚至尘埃的一部分…你的根,得扎进你脚下踩着的‘此世之土’才行啊。”
凛司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前辈指点。”
南次郎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模样:“少来这套。东西我收下了,书你拿回去,我还不想被说欺负小孩子。”
“书也请收下。”凛司坚持道,“如果前辈允许,我希望能再来请教。”
南次郎眯眼打量他片刻,突然咧嘴一笑:“随你便。不过下次来,记得带好酒!”
他转身朝寺内走去,哼着不成调的歌。
走出寺院时,凛司回头看了一眼。
南次郎又瘫回老位置,那本泳装杂志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手中,正看得津津有味。
但这次,凛司注意到他空闲的那只手正无意识地做着握拍动作,手指灵活地变换着角度。
菜菜子送凛司到门口,歉然道:“神崎先生,叔叔他就是这样,请您别见怪。”
“不会。”凛司微微鞠躬,“南次郎前辈名不虚传。”
走在回程的路上,凛司不自觉地模仿起南次郎那看似随意却精准无比的回球动作。
他意识到,今天得到的不仅是技术上的指点,更是一种全新的网球哲学。
寺院内,南次郎放下杂志,望着凛司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菜菜子,”他突然喊道,“把那本《网球之心》拿来我看看。啧,现在的年轻人,真会投人所好”
夕阳西下,寺院深处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满足的品酒声和含糊不清的点评:“脚步移动太快上身倾斜过度啧,可惜了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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