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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领先（第3页）

场边，城成湘南的华村葵教练优雅地交叠着双腿，目光深邃地观察着场内的一切，尤其是那个扔下笔记本后气质大变的乾贞治。

她涂着淡色唇彩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乾贞治收集的数据，在仁王雅治这种级别的‘欺诈师’面前，反而成了束缚他判断的枷锁。精心构建的模型，一旦基础数据是对方故意泄露的诱饵，崩塌就在顷刻之间。想要赢下这种比赛，或许……只有一个办法——”

她顿了顿，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判断，“暂时抛弃所有数据，用最纯粹的网球本能去应对。”

仿佛是回应这位善于塑造“作品”的教练的想法，在决定性的赛末局，背水一战的乾贞治做出了让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感到惊愕的举动。

当仁王再次幻化——这次变成了青学的新星越前龙马的模样——并打出一记看似随意实则刁钻无比、精准瞄准海棠熏脚步移动间隙的抽击时，乾贞治猛地、几乎是粗暴地合上了那本几乎从不离身的深蓝色笔记本，然后手臂一扬，将它扔到了场边的长椅上！

笔记本与椅面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胸腔内所有被数据束缚的沉闷空气都置换出去。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周身那股冷静、甚至有些刻板的气质陡然一变！

眼神不再依赖于脑内飞计算的数据流，而是变得空灵、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颗飞驰的淡黄色小球。

他不再思考，不再预测，完全依靠千锤百炼的身体记忆和瞬间爆的直觉去反应。

蹬地、启动、冲刺、引拍……他的度和力量，在摒弃了数据的桎梏后，竟然有了肉眼可见的提升！

他奋力迈开长腿，几个大步跨向原本按照数据模型判断绝对无法接到的角落，手臂极限伸展，球拍险之又险地在网球第二次触地前将其捞起！

网球带着不屈的旋转，堪堪过网。

“哦？”仁王雅治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意外，银蓝色的丝在阳光下微微晃动。

他随即露出了更加玩味，甚至带点戏谑的笑容，那声标志性的“噗哩”带着一丝气音，“放弃你最信赖的数据了？有意思。”

他歪了歪头，看着眼神彻底改变的乾，“不过，仅凭一时的爆和本能，又能支撑多久呢？体力、节奏、优势，全在我们这边。这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针刺，试图扎破对方刚刚鼓起的勇气。

最终，仁王雅治不再留手，决定彻底终结比赛。

他周身的光影再次剧烈地扭曲、变幻，这一次，凝聚成的形象并非其他学校的选手，而是他身边的队友，立海大附属中学真正的底牌之一，被称为“无冕之王”的神崎凛司！

幻影“神崎”沉默地站在底线，眼神淡漠，仿佛眼前激烈的比赛不过是寻常的练习。

他抛球，引拍，挥臂！动作简洁到了极致，没有丝毫多余，却充满了内蕴的、火山喷般的爆力，挥拍的瞬间，空气中甚至仿佛引动了无形的电荷，带起一阵低沉的嗡鸣——正是神崎凛司招牌球“天雷”的模仿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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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离拍而出，并非带着真实的电光，却裹挟着一股刺目的、令人心悸的气势，如同撕裂天空的雷霆，以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态，轰向接球的海棠熏！

海棠熏瞳孔骤缩，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他低吼一声，全身肌肉绷紧，奋力挥动球拍迎击！

然而，在球拍接触网球的瞬间，一股远他想象的、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巨力沿着拍柄悍然传来！虎口瞬间麻痹，手腕传来剧痛，他紧握的球拍再也无法掌控，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哐当一声落在场外。

“ga，双打二比赛结束！立海大附中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获胜，比分-！”

裁判的宣判为这场比赛画上了句号。

立海大先拔头筹，总比分-o领先！

柳生比吕士默默走到网前，绅士风度依旧，准备与对手握手。仁王雅治则已经解除了幻影，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恶作剧得逞后的慵懒笑意。

乾贞治怔怔地站在场上，额前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也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越过网带，没有立刻看向对手，而是先落在了场边那只安静躺着的笔记本上，然后又缓缓移到自己的手上——那只刚刚因为极限救球和最后承受“天雷”余威而仍在微微颤抖的手。

冰凉的绝望感，混合着巨大的困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收集的数据……那些经过无数次验证、推演的数据……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仁王雅治想让我看到的吗？他利用了我的数据收集习惯，反过来给我设下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这场惨败，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赖以生存和战斗的数据网球信念基石之上，裂痕遍布。

但在这片信念的废墟之中，某种新的、模糊的、尚未成型的东西，似乎也正在悄然孕育。他扶了扶有些歪斜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迷茫深处，燃起了一点微弱的、不甘的火星。

青学选手区，凝重的气氛几乎要滴出水来。黄金组合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几乎在同一时间猛地站了起来。

菊丸脸上惯有的灿烂笑容消失无踪，那双猫眼里燃烧着灼热的斗志，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大石！下一场轮到我们了！一定要把比分扳平！绝对不能让他们再这样嚣张下去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

大石秀一郎，青学的副部长，此刻面色沉稳，但紧抿的嘴唇和眼神深处闪烁的坚定光芒，暴露了他内心的决意。

他用力点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嗯！不能再让立海大轻松得分了。我们的‘澳大利亚阵型’，还有我们之间的同调，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威力了！菊丸，集中精神！”

“关东大赛决赛，第二场，双打一比赛，现在开始！由立海大附中柳莲二、神崎凛司，对阵青春学园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请选手入场！”

广播声清晰地响彻整个球场，如同吹响了新一轮战斗的号角。

四人从各自的选手区走出，步入被阳光炙烤得有些烫的球场。

当“神崎凛司”这个名字通过广播传入众人耳中时，场边瞬间响起了一片无法抑制的惊呼和议论声。

立海大的“无冕之王”，以其在单打比赛中展现出的压倒性实力和神秘感而闻名，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双打一的名单上，而且还是与立海大的军师，“数据网球”的另一位集大成者柳莲二组成搭档。

青学一年级的堀尾聪史更是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声音都带着颤音：“什、什么？立海大的那个‘怪物’神崎凛司居然打双打？还是和那个军师柳莲二组合？这……这怎么可能打得赢啊！完了完了！”

他旁边的水野胜雄和加藤胜郎也是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担忧。

菊丸英二轻盈地跳跃着活动身体，目光投向对面正在做最后准备的两名立海大队员。

神崎凛司安静地站在那儿，墨绿色的碎在额前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部分眼神，但他周身那股自然散出的、与周遭火热气氛格格不入的冷峻气场，却像无形的壁垒。

旁边的柳莲二则是一贯的冷静模样，双眼微闭，仿佛在脑海中最后确认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