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沿着石壁缓缓滑坐下去,将脸埋进膝盖,肩膀不再颤抖,却透着一种沉甸甸的疲惫,仿佛要被这阴谋的阴影和自我谴责的重量,一起压碎。
格兰芬多塔楼的炉火燃得极旺,火星噼啪地溅在炉网上,映得地毯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詹姆第无数次抓乱本就蓬松的黑:“neduts延期,意味着晚一年拿到资格,不,现在谈资格都是笑话!”
他猛地停在莉莉面前,眼底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家里的金库虽然还撑得住眼下开销,可你想过吗?那六十个…六十个婴儿的事,万一哪天真藏不住了,被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属缠上……”
他的声音紧,喉结剧烈滚动,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扶手椅的雕花:“赔偿?道歉?他们会要我的命!把我家那点洗水专利全卖了,把祖宅拆了卖砖头,都填不满那窟窿!我连怎么赔都想不出,光想想就……”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仿佛那布料勒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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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的脸色比壁炉里的灰烬还白。她抱着膝盖,指尖深深掐进天鹅绒裙摆,声音飘:“邓布利多教授说,契约生效后,威森加摩那边,塞拉菲娜会守约的。”
她像在安慰詹姆,又像在说服自己,“她虽然恨我们,但她看起来是…守信的人。”提到“恨”字时,她的声线轻轻抖了一下,像被寒风刮过的蛛网。
“那莉拉呢?!”詹姆几乎是低吼,“老蜜蜂可没说能永远堵她的嘴!她现在一无所有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一直沉默如石的西里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邓布利多给了我两个选择。毕业,去前线。或者留级,留下来盯着那个汤姆。”
他顿了顿,补充道,“教授还查了莉拉当初的告密,她是听两个黑袍人说的,找猫的理由太牵强,那根本是场阴谋,目的是让我打断塞拉菲娜的审讯,孤立她,让她依赖汤姆。”
詹姆与莉莉同时抬眼,目光像两道聚光灯落在他身上,满是震惊。
“阴谋?!”詹姆的眉头拧成疙瘩,“你的意思是,莉拉是被人利用了?我们当时都被耍了?”
“大概率是。”西里斯的声音很平,灰眸里是化不开的疲惫,“教授说,汤姆是最大受益者。而且…那些黑袍人知道塞拉菲娜的计划,连我都不知道的计划。”
莱姆斯在角落翻书的手终于彻底停下,他合上书页,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清醒的担忧,缓缓开口,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西里斯,你得想清楚,留下的压力,比去前线扛着魔杖打仗还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西里斯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外面虽然没人知道那个妖精的底细,也没人知道更多隐情,但‘你打断塞拉菲娜的审讯、放走了跟兰洛克有关的人,间接害死多卡斯’,已经是公开的事了。那些家长知道了,就像疯了一样。”
“他们不管逻辑和证据。”莱姆斯的声音更低,几乎要被炉火的噼啪声盖过,“他们只知道,塞拉菲娜早就在盯着兰洛克,却被你打断了审讯;只知道自己的孩子死在了实验室里。邓布利多去安抚了好几次,可悲伤里哪有道理可讲?他们说‘要是没被打断,说不定就能问出更多消息,孩子就能活’,现在他们像秃鹫一样盯着你,哪怕没有实证,也认定你是‘间接凶手’。”
“我去过对角巷。”西里斯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呢喃,“就在塞拉菲娜捣毁实验室的新闻出来后,那些家长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杀死他们孩子的凶手。”
他抬起手,指节泛白,“我那时候还不明白,现在才懂,他们不管什么证据,只记得‘是你放走了妖精’‘是你拦着人家办实事’,他们的孩子没了,总得找个人恨。”
詹姆的焦躁瞬间被更深的担忧取代,他抓了抓头,语气里带着无措:“那怎么办?要是他们堵在塔楼门口,或者去波特家闹……”
莉莉像的眼底闪过一丝急切的光,那是本能的解脱,是想把这沉重的怨恨从他们身上推开:“正因为这样,你才更该留下!”
她往前倾了倾身,绿眸里燃着微弱却执着的火苗,“只要找到证据,证明汤姆才是幕后推手,证明你打断审讯是被他影响,证明实验室的事是他跟食死徒串通好的!这样一来,那些家长的恨就有了真正的目标,我们也不是‘犯错者’,只是被黑巫师蒙蔽了!”
她的话像一剂暂时的止痛药,让詹姆紧绷的肩膀松了些。
他看着莉莉,又看看西里斯,眼神里的焦虑渐渐被“希望”取代:“对……对!要是能证明是汤姆搞的鬼,那些家长的恨就不会只盯着你了!西里斯,这不仅是赎罪,也是在保护我们所有人!”
莱姆斯张了张嘴,想说“证明汤姆串通哪有那么容易”,想说“那些家长的恨不会因为一个‘真凶’就消失”,可看着莉莉急切的眼神、詹姆松快的表情,还有西里斯眼底那片荒芜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点“目的感”,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琥珀色的眼睛里落满了疲惫的无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反驳。
彼得在扶手椅的阴影里缩得更小了,几乎要埋进椅垫里,指尖死死攥着流苏,指节泛白。他不敢想那些家长的眼神,更不敢想如果“翻案”失败,那些怨恨会不会蔓延到自己身上,他甚至能想象到,要是被家长们堵住,自己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塞拉菲娜……”莉莉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她今天看你的眼神,像看阴沟里的东西。你留下来接近她和汤姆,万一被现……”
她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塞拉菲娜的冷酷与力量,足以让这场“守望”变成一场灾难,到时候不仅洗不清错,还会招来更多怨恨。
“现了又能怎样?”西里斯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灰眸里是一片荒芜,“我已经被那些家长的恨钉在耻辱柱上了,还能更糟吗?至少留下,还有机会让那些孩子的死,不是白费的,也让那些恨,有个真正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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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清醒,“而且她为了汤姆和她的利益会忍下来,毕竟她爱汤姆过恨我。契约是她拿魔法石流程的保障,汤姆需要这个来稳固躯体,她不会为了我,毁了汤姆的机会。”
“可是你的neduts……”莉莉望着他,眼底浮起担忧,“我们都延迟了考试,你留下来重修,以后……”
“以后?”西里斯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苦涩,“现在哪有以后?傲罗的梦想早就碎了,我现在只想活着,对得起那些死在实验室里的孩子,也对得起自己当初犯的错。还有,查清是谁把我当棋子。”
詹姆终于停下踱步,定定地看了西里斯很久,最终重重叹了口气。
他走过去,用力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动作有些僵硬,掌心的力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撑:“好吧……大脚板。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会帮你。不管是盯着汤姆,还是应付外面的闲言碎语、那些家长的压力,我们都在。”
语气里有沉重的无奈,却也藏着一丝如释重负,至少,他的兄弟没有彻底垮掉,还有件事能让他撑下去,哪怕这条路布满了怨恨的荆棘。
塔楼窗外,夜色像墨汁般浓得化不开,连炉火的光都透不出去。一场更隐秘、更凶险的战斗,早已不是单纯的“盯着汤姆”,而是要在无数双怨恨的眼睛下,在自我谴责与外界压力间,硬生生蹚出一条可能的路,不仅要守护塞拉菲娜,还要查明那场阴谋的真相。
而他们每个人,都被这无形的怨恨与阴谋缠在漩涡里,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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