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那冰冷如山的赔款数字十三亿两白银,如同烧红的烙铁,不仅烫在了历代帝王将相的心头,更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砸进了每一个时空,特别是清朝中后期亿万普通百姓的灵魂深处。
庙堂的屈辱,终将化为民间的血泪。
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在清朝之前的时空,百姓们虽无切肤之痛,但那天文数字般的赔款和割地条款,依旧让他们感同身受,脊背凉。
战国秦国
一个刚刚因军功受赏得到几亩田地的普通秦卒,看着天幕,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崭新的青铜剑,对身旁的同袍嘶声道:
“看见没?后世那些软骨头!要是都像咱们老秦人,赳赳共赴国难,焉能让蛮夷欺辱至此!这赔出去的钱,得能铸多少箭簇,养多少锐士?”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国家竟能懦弱到靠赔钱来换取暂时的安宁。
虽然清之前也有个宋朝懦弱到靠赔钱来换取暂时的安宁,但是好像也没有陪这么多的吧。
汉朝边郡
一个正在田埂上休息的老农,听着里正结结巴巴地转述天幕内容,浑浊的眼睛瞪大了:“多少?十三万万两?老天爷……那得是多少粟米,多少布帛?都给了外人?那……那咱们自己吃啥?穿啥?”
最朴素的生存智慧,让他立刻意识到了这巨大财富外流背后,必然是他们这些底层难以承受的盘剥。
唐朝市井
长安西市的胡商和本地商人皆目瞪口呆。
一个绸缎铺的掌柜拨弄着算盘,喃喃道:“十三万万两……若是我大唐开元年间,这等巨款,足以支撑十年国库用度不止!后世……后世这朝廷,岂不是被抽干了骨髓?”
宋朝村落
一个正在缴纳“支移”“折变”等苛捐杂税的佃户,听到天幕所言,苦笑着对收税的小吏说:
“官人,俺们这‘岁币’还没纳完,后世子孙倒好,直接赔出去一座金山银山。这日子,真是黄莲树下弹琴——苦中作乐啊。”
他们早已习惯了压榨,但对后世变本加厉的惨状,仍感到一阵绝望的寒意。
明末江南
本就因辽饷、剿饷、练饷而苦不堪言的农户,看到天幕,更是激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看!这就是朝廷无能的下场!咱们现在被刮地三尺,说不定将来,咱们的儿孙还得替那个破烂清朝廷还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这些朝代的百姓,更多的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感到震惊、愤怒。
然而,对于清朝,特别是乾隆之后的百姓而言,天幕所揭示的,并非遥远的警示,而是他们即将亲身经历的、血淋淋的现实与未来!
当“十三亿两”这个数字次出现时,许多不识字的百姓是茫然的。
他们一生接触的最大货币单位可能就是“两”。
“十三……万万两?那是多少?”一个在田里劳作的老农停下锄头,掰着布满老茧的手指,试图理解。
旁边路过的外出盘账的账房先生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解释:“老哥,这么跟你说吧……一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两石米。
十三万两,就能买二十六万石米,堆起来怕是一座山了。这十三万万两……就是把咱们全县、全省的粮食都搜刮干净,也远远不够啊!”
“咣当!”老农手中的锄头掉在了地上,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出“嗬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不是数字,那是压垮一切希望的大山。
“朝廷……朝廷哪来那么多钱赔?”茶馆里,有小商人颤声问道。
瞬间,茶馆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