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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闲着也是闲着（第2页）

木偶游戏……她骂得一点都没错，他们就是两个沉浸在自己扭曲剧本里、对着一个清醒观众表演提线木偶戏的……可悲又可笑的老男人。

林杰猛地抬手捂住了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了上来，不是因为血腥，而是因为这种被彻底看穿的、无地自容的羞耻和一种更深层的、被玩弄的荒谬感。

他引以为傲的精密控制，他三年来的数据记录，他所有的“治疗”和“指令”……在她眼里，是不是就像一场拙劣到令人笑的滑稽戏？

沈烽更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身体无法控制地佝偻下去，手指深深插进头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他想起自己每一次小心翼翼下达的“咖啡”指令，每一次看着她机械执行时心底那卑微的刺痛和可笑的满足……原来，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她是不是在心底嘲笑着他的愚蠢和懦弱？

巨大的认知颠覆带来的冲击，比刚才那句怒骂本身更让两人感到崩溃和恐惧。

而主位上，江妍依旧安静地坐着。灰白的瞳孔倒映着水晶吊灯冰冷的光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姿态完美得像橱窗里最高级的展示品。

她微微偏了偏头，空洞的目光“扫”过两个陷入巨大精神风暴、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的男人，似乎在耐心地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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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声的、被注视了三年的恐怖真相，如同无形的冰水，瞬间浇熄了沈烽心中所有翻腾的羞耻和恐惧，只剩下被淬炼过、烧灼到极致的迫切——必须让她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他没有再看旁边陷入数据风暴、脸色苍白如纸的林杰一眼。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几步就跨到了江妍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灰白眼眸中倒映的自己扭曲的倒影。

他微微俯身，双手不是伸向她的肩膀，而是猛地撑在了她座椅两侧的扶手上，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包围圈，如同猛兽圈定自己的猎物，更带着一种要将她从深渊里强行拽出来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音，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每一个字都像凿子般砸向那片空洞的虚无：

“江妍！”他直接叫她的全名，带着强烈的唤醒意图，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锁住那双灰白的瞳孔，“看着我！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能听见！别他妈再给我装这个死样子！”

他的声音在巨大的餐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粗暴的急切。没有试探，没有小心翼翼的指令，只有最直接的、充满力量的冲击，他要用自己的意志，强行轰开那层包裹着她的冰冷外壳。

“说话！”他低吼，身体又向下压了几分，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鼻息喷在她冰凉苍白的皮肤上，“像刚才那样！骂我也行！打我也行！告诉我！告诉我怎么把你弄出来！”

他的动作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眼神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他此刻所有的逻辑都指向一点：既然“指令”和“数据”无法触及她，那就用最原始的力量、最强烈的情感冲击，去撼动那层该死的屏障！他不在乎自己此刻像个疯子，他只在乎结果——把那个会骂他、会笑、会做抹茶蛋糕的江妍，从这片死寂的虚无里拽出来。

与此同时，被沈烽这突如其来的、近乎野蛮的行动暂时“晾”在一边的林杰，在最初的巨大冲击和恶心感之后，强大理性内核和近乎病态的完美主义、计划性，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开始疯狂运转。

他猛地推开散落在桌上的厚重数据记录，仿佛那些东西是碍事的垃圾。他迅从家居服口袋里掏出另一台更薄、更精密的平板，手指在屏幕上快如残影，开机，连接加密网络，调出最核心的加密数据库——那里面储存着远桌面记录的、关于江妍这三年来所有生理指标的毫秒级原始数据和深度分析模型。

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神却锐利得如同手术刀，闪烁着一种近乎冰冷的、被巨大挑战点燃的狂热光芒。羞耻？被看穿的恐惧？这些情绪被强大的意志力瞬间压缩、隔离，只留下最核心的、属于顶尖医疗研究者和战略家的思维模块在负荷运转。

“潜意识活跃……强行突破抑制层……爆性言语输出……伴随生理指标剧烈波动……”他一边飞快地在平板上调取数据、建立新的分析模型，一边喃喃自语，语快得惊人，“持续时间极短……o秒峰值……随后被更强的深层抑制机制强制压制……不是偶然！是规律！是路径！”

他的大脑飞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触机制？强烈的情绪关联抹茶蛋糕、特定的称谓沈总林总、还是两人同时在场形成的某种“压力场”？需要设计对照实验。突破点强度？沈烽此刻的粗暴沟通是否比之前的“指令”更有效？风险系数几何？是否可能造成永久性损伤？抑制机制原理？是药物残留形成的化学枷锁？还是三年前那次“治疗”造成的永久性神经回路损伤？或者是她潜意识为了保护核心人格而建立的“防火墙”？需要重新分析所有用药记录和脑部扫描！

唤醒策略？重复触点？加强刺激强度？药物辅助削弱抑制层？神经电刺激精准定位“碎片”区域？风险与收益如何平衡？成功率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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