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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乐和小芹娘东窗事发(第5页)

孬蛋说:“是的。我给老天发愿。你让兄弟们回去吧。咱两人从此一心一意过日子。”

孬蛋媳妇跟她娘家兄弟说:“那恁回去吧。”

孬蛋媳妇的那些娘家兄弟们听从她的指令,全部向青羊山撤退了。孬蛋也收了心,服从他媳妇的管束,再也不跟小芹他娘来往了。

那年大年初一,仿佛事先就得到了风声似的,凡乐一家大门紧闭,不知道去了哪里。

过年了,大恶心扶着小芹娘走出家门,挨家挨户给长辈拜年。本家长辈见了大恶心这副惨状,无不感叹落泪。

恶心在他媳妇的搀扶下哆哆嗦嗦跪下去,屋门儿口儿的长辈掉着眼泪赶紧扶起:“别磕了!乖孩子!快起来吧!”

大恶心扶着小芹娘回家,小芹娘准备把大恶心扶上床。大恶心只觉腰间一阵剧痛,腰像是断成两截儿了似的,差点疼得昏死过去,好些没上得了床。小芹娘无奈,一个人不敢轻举妄动,就让小芹去喊他小叔孬蛋。

小芹到了他小叔孬蛋家就喊:“俺——小——叔,俺妈——喊你!”

孬蛋应声出来:“喊我干嘛的?”

小芹结结巴巴地说:“俺——爸,上——不了——床了。俺——妈,让我——来——喊你!”

毕竟是手足情深,孬蛋听了,一把抱起小芹,就往大恶心家里奔。

孬蛋媳妇抄起一根树枝就骂着跟了上去:“刚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又来勾引汉子了!什麽时候是个头儿啊!说好的乌猪白羊敬老天的!我这头发长出来了没有啊?!”

下午的时候,孬蛋发了疯似的朝凡乐家跑来了,他手里拿着半截子铁棍,到了凡乐家大门口儿,“砰砰”,把四凡乐家大门儿上的铁链子敲开,跑到他家里,把他家里七里扑腾砸个稀巴烂,把他家炸好的准备过年的红萝卜丸子也给扔了出去,滚的满院子都是。

直到晚上,凡乐一家才回来,凡乐不知道找了谁去说和,孬蛋才不来打砸了。

“哎!收拾收拾,好好过年!”凡乐说。

三姑姥娘去世了,是膀胱癌,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只能带回家将养着。

三姑姥娘去世的那天晚上,疼了半夜,叫了半夜:“俺的娘来!俺的娘来!”我妈妈跟她近房的几个女人守着她。

三姑姥娘出殡的那天,我请了假,我同学给我扎了两个小辫子,我就穿着随身的校服,去参加三姑姥娘的葬礼。我是女孩子,也不用参加“路祭”,就是吃了一顿午饭。同桌的都是三姑姥娘的外庄上的亲戚,有的还是小鲁村的,十几年前就跟我们认识。几个妇女围着我,说我长大了:“这个小女孩不像个农村人,像个吃国库粮的!”我在凡庄没什麽亲戚,这几个妇女的热情,倒是给了我久违的亲情。

下午,该出殡了。那边厢,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西山头。这边厢,孬蛋媳妇和凡乐的媳妇都抄着铁桶和笊篱,直奔厨房,去瓜分厨房里的酥肉和炸鱼去了。

我妈妈回到家,推开屋门,孬蛋正按着小芹娘在我家床上,小芹娘咯咯地笑着。我妈妈赶紧闪身躲过,去了我家屋後的茅房。她把南瓜秧往地上托了托,薅了几把青草,把那些露出头儿的南瓜给盖上,免得被人家给偷了去。黄灿灿的南瓜花盛开了,我妈妈摘下来几朵南瓜花,准备用它来煎面饼子给我们吃。

她在屋後忙活了半天,估摸着孬蛋跟小芹娘走了,她才回到我家天井里,拿起盆子,去井台那边打水,准备烧锅造饭。

5。骄傲家

一天下午,我妈妈正在锅屋里烧饭,一个大爷来我家了。

他站在大恶心屋後头,朝着我家里说:“三妹搁家吗?”

我妈妈从锅屋里走出来,应声儿道:“我搁家来,大哥。恁有什麽事儿吗?”

大爷说:“俺家那个旧的拖拉机头不使了,你回头去拉到恁家来吧。”

我妈妈说:“行!大哥!恁还家来坐坐吧?”

“我不坐了。”大爷说。

大爷走了。我问我妈妈:“这是谁啊?”

“骄傲的爸爸,你不认得啊?”我妈妈说。

“我哪儿认得啊。”我说。

“骄傲家就搁恁凡香三大爷家东边儿。盖着二层小楼儿。你去上学过来过去的没看到啊。”我妈妈说。

“我看到他家的楼了,没看到他家的人。”我说。骄傲的爸爸,我们跟他叫大爷。骄傲这个人,我自始至终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包括骄傲一家,我也印象不清。骄傲一家,是我家跟凡姓近房里仅存的有交往的一家。

“骄傲的爷爷你知道吧,他就一个人住在恁凡香三大爷的屋後头。”我妈妈说。

“知道。”我说,“那个大爷爷就住在两间小屋里,屋门外都是青草稞子,门外有一口锅。”

“骄傲的爷爷放羊。他每天烧上一锅玉蜀黍汤,自己盛点儿喝喝,剩下的,再给羊喝喝。”我妈妈说。

“大奶奶不跟他搁一块儿吗?”我问。

“骄傲的奶奶身体不好,跟骄傲一家子住一块儿。”我妈妈说。

“我见过大奶奶,她穿着一件带大襟的白褂子。就搁骄傲家。骄傲的爸爸,不是创上海有钱了吗?俺大爷爷怎麽还过得恁麽艰苦的?”我说。

“骄傲的爷爷一辈子都是这样,习惯了。”我妈妈说,“骄傲的爷爷弟兄少,就他自己。凡乐的爹弟兄五个,光打人家。有一回,凡乐的爹把骄傲的爷爷打地浑身是血。骄傲的爷爷回到家,恁大奶奶想给他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的,那衣裳粘在血口子上,都脱不下来了。恁大奶奶蘸着水,一下一下擦着伤口,这才把骄傲爷爷的那件血衣给脱下来了。”

我说:“那骄傲的爷爷跟凡乐的爹不是有仇了吗?这辈子也不跟他来往了。”

“凡乐他爹弟兄多,骄傲的爷爷打不过他,还得巴结他。人家给凡乐大哥说亲。媒人带着大闺女来看家,凡乐的爹招待不起媒人。骄傲的奶奶把媒人带到她家里招待的。那个年头儿,家家都穷,吃不起。人家骄傲的奶奶做了‘四白饭’给媒人吃的。媒人吃了,跟人家大闺女夸的,你看看人家,给咱吃的‘四白饭’,哪个家庭吃的起‘四白饭’啊。”

“什麽是‘四白饭’?”我问。

“就是白芋叶子,白菜帮子,臭豆腐,咸鸭蛋。”我妈妈说,“现在人家骄傲家过阔喽,凡乐大恶心他们都溜着人家。谁也不如人家了。”

现如今,一切朝钱看,骄傲的爸爸有了钱,在凡庄上独树一帜,成了老大哥和领头羊。凡乐一家唯骄傲家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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