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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什么歌 > 子嗣问题(第6页)

子嗣问题(第6页)

我说:“嗯,谢谢常律师金口玉言。”

我换上了租来的白色婚纱,穿着自己网购来的粗笨的红色高跟鞋,接过摄像师递给我的捧花,在房间里笨拙地扭转了几下,摄像师跟着拍摄。我觉得我自己挽起头发的样子像个地主婆。

我们很快就出发了,他在网上约了六辆红色的马自达。秦师娘作为女傧相,坐在我身後的座位上。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他们村上。车子开到了石灰路的尽头,停在一户人家门前,前面,一条两边排列着荒坟的黄土小路的北面,就是他家了。马自达师傅们都停了下来,不愿意再往前开了。说是前头路况太差,地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子,两边还有不少伸展出来的树枝,那些车子都是崭新的,马自达师傅怕弄坏了他们的车子。

“哪是路况不好啊,可以开的,他们是调皮,不想开过去。”秦师娘说。

婚车还没有走到头就停下来了,这个说起来是不吉利的。黄林军心里肯定也是着急,可是他不说话,他就木木地杵在那里,眼睛看着他家的房屋。他不说话。他不去跟马自达师傅理论,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最後,还是他二舅家的二表哥回家开来了他的枣红色的小汽车。我被他搬到他二表哥的车上,秦师娘让二表哥把马自达上的那盘花也给挪过去。枣红色的小汽车开动了。我们就沿着小路歪歪倒倒地到了他家。

他笨拙地把我抱了下来,他的妹夫,站在屋门口儿拿着喷花等着制造氛围的,可是他抱着我等了他妹夫几秒钟,他妹夫也还没有把花给喷出来。我到了里间屋里,秦师娘帮着我,换上了自己网购的大红色的裙子。

他家正堂屋的桌子上,摆了好多甜甜蜜蜜的吃的。一碗糕,一碗红枣,一碗鸡蛋。

“你吃吧?”我问他。

“我有高血压,不能吃,你吃吧。”他说。

“好吧。我多吃一点。图个吉利。”我吃了红枣,又吃鸡蛋。

他家天井里,支起了一口大锅。年纪大的男厨师在烟雾里忙活着,几个婆子在旁边帮着。他家的西屋里头,堂屋里头,还有走廊上,都摆好了桌子,一共摆了七八桌。全都是他家的亲眷。我娘家人一个也没来。

该吃饭了,我和他,还有秦师娘丶摄像师坐在一桌。他的爸爸,脸上被人家给抹了锅灰,笑着从外头走了进来。他妈妈也进来了,进门儿的时候,她看到我,脸上飘过一丝不快,我知道,他妈妈不高兴,因为我娘家没有来人。

我悄悄跟他说:“你妈妈好像不高兴嘛。”

他说:“因为你娘家没来人啊,是不同意呢,还是不高兴呢。”

我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家姊妹几个结婚都不办。我妈妈来了,又要接待又要安排住宿的,我们上班那麽忙,也麻烦。”

摄影师边吃边说:“我给人家拍过很多婚纱录像。这个时候,麦子已经割完了,地里光秃秃的。要是在春天,地里全是绿油油的麦子,那才叫壮观!”

我擡眼往窗外一看,地里,已经剩下新鲜的麦茬了。就像我们这些剩男剩女一样,确实没有什麽好风景了。

他家的婚礼结束以後,他跟我说:“我们找个时间再请请同事吧。”

我说:“好啊。我们就挑个周五晚上吧。我周五下午正好没事儿,我忙完就回来,这样不耽误功夫。也不要专门请假了。请假还得找别人代班。”

“好。那我也不请假了。”他说。

“我们到时候,要请个人上去讲两句吧。”他说。

“请人讲干什麽?你也可以讲啊?”我说。

“我哪好意思讲。”他说。

“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就上去大大方方地讲呗。你还是编辑呢。实在不行,你就打个草稿。上去对着稿子读呗。”

“不行,我要请个人帮我去讲。”他说。

他开始打电话请人了。

“喂!何主任!这周五晚上,我想请同事参加我的婚礼。你看看,到时候,你能上去帮我讲两句吧?”他点头哈腰地对着电话那头说。

“哎呀!这个,你结婚嘛,对吧,我怎麽好上去帮你讲呢。你要麽请个司仪,要麽自己上去讲嘛。”电话另一端的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说。

“你是领导嘛,你帮我讲讲了喂。”他谄笑着说。

“哎呀,这个实在是爱莫能助啊。我也不知道该讲什麽,是吧?要不,你看看你们组长马丽,你看看她能帮你讲两句吧。”对方的老头儿踢皮球说。

“那好,我来问问马丽。好。嗯。”他卑躬屈膝地说。

“喂!马丽!”他又眉眼挤在一起谄笑着跟对方说。

“是这样的,我不是要结婚嘛。我想请同事吃个饭。到时候,你能帮我上去讲两句吗?”他奴颜婢膝地乞求说。

“这个我怎麽好上去讲呢!我哪能讲!”电话那头儿的马丽断然拒绝道。

“你帮我讲讲了喂!”他用比女人还难听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谄笑着说。

“我不讲!我哪能讲!我怎麽好讲呢!挂了挂了!”对方断然挂了电话。

“都不给我讲,娘希匹!”他说。

“那你就自己讲呗。本来就不要请别人讲啊。”我说。

请客的那天,天很热。我忙完工作回到家里,看见床上还盖着厚被子。我就骑上自行车,去家纺店里买了两床夏被,着急忙慌地带回家,把家里的厚被子给换了下来。

没过多大功夫,他下班回来了,他的父母也来了。我们拿着东西打车去了饭店。

宾客还没有来,我们拿着烟酒喜糖橙汁雪碧一桌一桌地摆。

“你就这样?也不去化化妆?”他抱着烟酒在大厅里走着,转过头儿不高兴地问我。

“有什麽好化的?人家同事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看我的。大家平时谁不知道谁啊。化了妆反而假假的。我这样扎个马尾辫蛮好的。”我说。

“哎!连个妆都不化!不知道你在忙什麽!”他在前面愤愤地走着。习惯性地摇了摇头。

他的母亲跟在他後头,跟他步调一致地阴了脸色。她看了我一眼,好像一个宠臣睥睨着另一个罪臣。那时候,在我的绝对的弱势面前,他风头正劲,他的母亲也跟着信心百倍。

宾客都到齐了以後。他要前去讲话了。我也跟他一起走了过去。我昂首挺胸地站在他的左手边儿。他拿起话筒,低着头,耷拉着肩膀,歪着屁股,斜岔开腿儿,站在舞台中央。像个宣读罪己诏的罪犯一样,他开始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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