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宿舍里漆黑一片。
祁同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下的铁架子床,也随着他的翻身剧烈的晃动,不时传出
“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大晚上的,晃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上铺的王建国率先开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旁边钱向阳也被吵醒,睡眼惺忪地吐槽道
“你这是干嘛呢?是被床底下的贞子拽脚了,还是被床板上的钉子扎屁股了?”
“我睡不着啊!”祁同伟无奈地嘟囔,“脑子里乱糟糟的,静不下来。”
陈清泉嘿嘿一笑,开启荤话模式道
“哟,是不是思春了?惦记哪个漂亮小姑娘呢?要不哥几个给你出出主意,保准让你手到擒来,今晚就能梦到和她花前月下。”
“去去去,别瞎扯。”祁同伟赶忙反驳。
王建国接着火上浇油道
“还装呢,青春没有售价,恋爱就在当下,你可别错过大好时机啊。你再这么翻来覆去,明天早上起来,眼圈黑得跟被人揍了两拳似的,陈阳看了都得绕着走。”
赵卫东也凑趣道
“说不定啊,他这是在脑海里和陈阳玩真心话大冒险呢,玩得太投入,所以睡不着。”
“长矛沾屎,戳谁谁死,你们能不能别打趣我了!”祁同伟被说得恼羞成怒,直接搬出了某茄小说里的怼人金句。
冯卫国听,笑得更欢了道
“哟呵,还学会拿话回怼了,看来真是急眼了。是不是被我们说中了,心里那点小九九藏不住咯。
祁同伟真是被他们几个搞怕了,一溜烟坐起来,道
“我去个厕所!”
穿着拖鞋,出了门,身后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坐在楼道里,他有些无语,一间宿舍个人,除去个睡着的,其余个都在心里撩骚。
王建国心里说毕业了去哪个单位?赵卫东在那里念叨政法系的陈老师,说要是把她的踩脚健美袜撕开,看她上课还找不找茬了。陈清泉则念叨着小学妹为什么拒绝他,拿手比划着人家的三围!
苍天啊!大地啊!
来来来,你告诉我,怎么睡?
从口袋里拿出经济烟,抽出一根点燃,劣质的烟草味,呛的他接连咳嗽,没办法,以他家里的情况,就这毛钱的经济烟都算奢饰了,他们村的老人、和他父亲辈的,抽的都是老旱烟。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去医院看看?
可拉倒吧,怎么跟大夫说,就说自己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不信,那你过来,我听给你看,这不是故意找茬吗!完事再来个,汉东大学政法系学生、学生会主席祁同伟,因为脑子不合适,前往精神病院进修?
祁同伟赶紧止住这个念头,得,就这样吧,爱咋咋,抽完烟,碾灭后,扔进垃圾桶,去厕所放水,回宿舍睡觉。
躺在床上,听着赵卫东还在那里意淫。陈清泉则又换姑娘了,神呐,救救我吧!
今晚,是彻底睡不着了!
这该死的声音,一个劲的往他耳朵里钻,堵住都没用,祁同伟暗道,赶紧让他们闭嘴,呃,人家也没张嘴啊。
赶紧让他们别意淫了,我不想听了,我要睡觉。
分钟、分钟、好久……
听不见了,祁同伟拿出了耳朵里的卫生纸,真听不见了,太好了,他顿时高兴起来。
兴奋了没多久,心里又不舍了,这也是门技术啊,说没就没了,不带这么玩人的。
本以为是逆风翻盘,没想到直接把胜利“作”没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同伟、同伟,还睡,收你来了!”陈清泉的呼喊声,惊醒了还在做梦的祁同伟。
他睡眼朦胧的伸了个懒腰,开口道
“怎么了清泉,这么早吵吵啥?”
“我的祁主席啊,还早,再睡会儿,食堂的早饭都没了。”他也是刚醒,赶紧穿衣服起床。
祁同伟闻言,抬头望向窗外,好家伙,这下太阳真晒屁股了,也是着急忙慌的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