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今日之事本就是他理亏在先,就好好认个错吧。
他郑重地拱手过额,朝着季梁和慕菀各弯腰鞠了一躬。
「季叔,慕姨,今日之事,我无从辩解……」
一直默不作声的季楠思适时接过话,「父亲,母亲,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可否让我们自己来处理?」
她已经说好了给他几日时间考虑,现在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逼如此?
季楠思朝苏淮卿走了过去,抬手扶起他的臂弯,转头看向苏远洲和容初,柔声道:「伯父伯母,不论将来如何,我都定然不会忘记时常与你们走动。」
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引导着苏淮卿直起身子,转眸扫过眼前四人,「你们不若姑且先放他一马?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行回府休息如何?」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护国公夫妇和永安侯夫妇自然不会再揪着苏淮卿不放。
季梁冷哼了一声,「就按你说的办吧。」
语毕,四人暗暗递了眼神,算是达成了共识,纷纷准备转身回府。
「苏淮卿!」一道凛然的男声远远传来,随即是急促的马蹄声。
几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循声望去。
季楠辞拉住了缰绳,翻身下马,行色匆匆地直逼苏淮卿面前。
见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苏淮卿下意识退了半步。
大哥这是听闻消息後来找他算帐了?
季楠思抬步挡在了苏淮卿的面前,「兄长,我无妨的……」
季楠辞面露不解,「什麽无妨?」
他越过她的肩看向苏淮卿,顾自道:「晚间司农寺接到临州水患的消息,我已带人清点出临州附近可调用的粮储清单。」
季楠辞在朝中任司农少卿,每年临近冬至时节,司农寺都颇为忙碌。
今晚他公办完正打算赶去宫中参与冬至宴,却又接到了临州水患的消息,只好留在了官署中。
「我听闻陛下任命你为赈灾钦差。淮卿,你此行临州情况不容乐观,且随我好好谈谈。」
原来季楠辞今晚一直在司农寺官署公办,还没来得及听闻公事之外的其他逸闻,这会儿自然不是来替季楠思出气的。
苏淮卿闻言正了正神色,「有劳大哥。」
正事要紧,此时也没人再提起旁的事。
季楠辞率先走在前面,抬手示意向国公府的方向,「来我的书房谈吧。」
苏淮卿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後地走进了国公府。
苏远洲和容初神色复杂地目送着儿子的背影。
关於苏淮卿突然请命成为赈灾钦差一事,他们也颇有疑虑,本打算回府後再仔细询问,看来今晚是问不成了。
苏远洲又想起季梁被任命为临州刺史,语重心长道:「老季,此行临州,我家这混小子说不准要靠你多多照拂了……」
出於多年情谊形成的默契,他并没有问起陛下为何会对季梁做出如此奇怪的调任。
季梁颔首看向老友,「我不在丹阳的这段时日,国公府若是遇上什麽事,也得烦请你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