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想到生辰宴上,沈二太太与蓝玉的对话,笑着对蓝玉道:“铺子开张了?”
蓝玉点头,“都谈妥了。”
汀兰打开几盒胭脂,香味扑面而来,十分兴奋的模样跟沈昭介绍。
沈昭向来对胭脂水粉兴趣不大,看汀兰喜欢,笑着说,“喜欢哪个就拿去。送来这么多,我们俩都用不完,你拿一起给小丫头分分。”
“姑娘真大方。”汀兰笑着说,连小丫头都有份,又道:“二太太还赏了我两个银锞子。”
说话间,汀兰拿出两个两锞子,放到茶几上。
一个梅花式,一个八宝春联形状的。虽然年代有些久了,造型却很精致。
沈昭有些意外,拿起看了看,“这应该是老太爷在世的物件吧。”
高门大户过年过节打赏压岁钱,直接给银子显得掉价,都是制成金银锞子散下去。
当年老侯爷在世时,每年春节只是制作金银锞子,就要花三千两之多。
而现在的文定侯府,别说过年打赏金银锞子。使劲裁人,月钱都不出来。
“除了铺子,你还给了二太太什么?”沈昭笑着问蓝玉。
一个银锞子差不多一两银子,这还不算制作工费。
文定侯府的现状,打赏下人五十文都是大方的主子。
沈二太太出手两个银锞子,大方的不正常。
蓝玉笑着说,“合伙做生意,谈不上给不给。”
沈二太太做事利落,派了伙计商谈完胭脂铺的事,拟协议付银子,挑日子开张,一天没耽搁。
除了这间胭胭铺外,伙计还提到其他生意,想持续合作。
落魄的文定侯府,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皆是废物,大爷早亡,剩下的几个爷们,也都是小废物。
沈大太太迂腐软弱,沈大老爷都那样了,还以夫为天。现在沈大老爷瘫痪,沈大太太开始听小儿子的。
唯独沈二太太,极难得的掌家之人,能撑起门户。
沈二老爷却偏偏看不上她,钟爱柔柔弱弱钱姨娘。
这些年,沈二太太和沈二老爷算是各过各的。
但只要没正式和离,沈二太太都是二房的主母。
蓝玉想娶沈昭,第一大障碍,曾经的下人身份。
奴娶主,称为犯上。
他需要沈家内部的强力支持,经济与沈二太太绑定,到时候自会全力支持他。
“你真成大老板了。”沈昭把银锞子还给汀兰,托腮看向蓝玉,“打小就知道你厉害,这些年承蒙你的照顾。我得努力跟你学习,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能照顾自己。”
银子在生活中有多重要,看看大房和二房就能知道。
父母离世后,她日子能过的如此舒心,全靠蓝玉在张罗。
她小时候是对蓝玉有恩,但不能指望着这个恩情,让蓝玉管她一辈子。
蓝玉笑着说,“前些日子姑娘拿了账本看,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现在教你。”
提到账本,沈昭脸上闪过一丝心虚。
她确实有努力过,但算账真的很烦人,她还努力学打算盘,结果也是一言难尽。
“姑娘莫要心急。”蓝玉笑着说,“慢慢来就好了。”
他拿给沈昭的,是最麻烦的账本。
别说沈昭一个初学者,十来年的账房先生看到都会觉得头疼。
“我都十八了,还怎么慢慢来。”沈昭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