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霜的声音很大,澄照山房后门本来就是必经之地,她这么一喊,路过的太太们都停了下来。
要是年轻姑娘们听到,可能还会认为,楚凌霜这是真的担心萧五姑娘。
但这回参加簪花宴的都是当家主母,管理后宅那么多年,各种茶见多了。
像楚凌霜这种,听她开口就知道什么情况。
这是要彻底毁了萧五姑娘的名声。
只是一点证据没有,红口白牙就要给河安伯府门楣上泼大粪。多大的仇恨,让她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段哥哥,都是我的错。”楚凌霜见围观的人多了,当即哭了起来,带着几分楚楚动人。
“要不是我多事,姐姐也不会找不到。一天一夜了,姐姐不会出事了吧。”
段玉衡一脸焦急,他是真焦急。
他虽然早就想甩掉萧五姑娘,但人是他从河安伯府带出来的。
真出事,他是要负责任的。
他可不想娶一个庶女,还是一个名声尽毁的庶女。
“昨日我们与萧五姑娘偶遇,同路来了武陵春色,五姑娘此刻应该与萧大奶奶一处。”
突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说话的是沈昭。
众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去,只见两顶软轿上坐着两个大美女,哪怕京城美女如云,两人容貌依然是顶尖的。
而且软轿……
能在武陵春色坐软轿的,家中男人至少三品以上官职。
虽然没人认识沈愉,但三品官员的家眷,都不会好惹。
“你们是什么人?”楚凌霜顿时止住了眼泪。
她好不容易勾搭上段玉衡,却有萧五在旁边纠缠,段玉衡摇摆不定。
终于有机会把萧五彻底除掉,就算是两个流民没有得手。只要彻底毁掉萧五的名声,把她一夜未归做实,河安伯府只能送她去姑子庙或者去死。
没想到突然冒出两个程咬金,竟然如此说。若是她们给萧五证明,她做这一切都白费了。
“好人。”沈昭嘲讽说着,“比不得你,信口开河污人清白。”
楚凌霜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哭泣说着,“我只是担心姐姐而已,她是与我们同路的,突然间不见了。”
“你说你救了姐姐,有什么证据。段哥哥把姐姐从河安伯府带出来,可是好多人看到的。”
说着,楚凌霜看向段玉衡,似是让他开口作证。
段玉衡皱眉,他并不想做这个证。
沈昭笑着,看着楚凌霜,“与你们同路,又怎么会突然间不见,除非是两位故意把她弄丢。我说明了萧五姑娘的去向,你本该高兴才是,反过来质疑。”
“你到底是何居心,无凭无据就说河安伯府的姑娘一夜未归。我真好奇,你与河安伯府有何仇怨,非得毁了萧家女的清白。”
一句话萧家女,围观众人皆小声议论起来。
大家族的女儿,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文定侯府那种,已经是破落户,男人们已经把家族名声踩到地上的除外。
稍微有些门第的人家,未出阁的女儿出事,家中其他待嫁姑娘就要倒大霉。
段玉衡似是终于反应过来,再这么闹下去,就不止娶不娶萧五的问题,而是和河安伯府结下大仇。
“这位姑娘既然说了与萧五姑娘同路来了武陵春色,肯定就不会错了。”段玉衡对楚凌霜说着,连连给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