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来源于阿斯兰的刺激太大了……
那是珀珥生长至今,所经受过最为彻底的欢愉和刺激,他确实需要时间来消化——包括身体和心灵上的。
而且第一次,总是最令人难忘。
老狐狸……
另一边,喉咙深处发出“嗬嗬”声的暗棘低喘着。
他清晰窥见了阿斯兰轻描淡写,便带动虫巢之母将目光与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的全程,果然是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一半心志清醒,一半心志受狂化因子侵蚀的暗棘此刻并不算是完全的疯。
他那被狂化症污染的大脑飞速运转着,随即溢出更为明显的喘息,于这片过于冷寂,却又弥散有极淡暖香的洞xue中,再一次等到了虫巢之母的眸光。
清清亮亮,那是远比雪域北地的天空更为清澈的浅蓝色。
甚至或许是因为羞怯与生涩的情感,以至于那双如宝石一般的眼瞳深处水润潮湿,恍若朦胧着雨丝,一点一点加深丶描摹出了暗棘脑海中那道声音主人的模样。
他看着虫巢之母时的目光很专注。
也很狂热丶黏稠,氤氲着滚烫的热度和渴求,甚至沾染了大片浓郁的偏执与病态。
是一种存在感十足,情绪沉甸甸的目光。
珀珥颤了一下,终究还是被这条险些堕落的疯狗勾着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一条踢也踢不开的癞皮狗。
甚至已经经历过大场面的珀珥有些怀疑,如果他真的踢一脚暗棘的皮肤,这头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坏狗,是不是会直接弄脏他的脚啊……
等等,不对呀。
洛瑟兰和阿克戎不是说暗棘想杀掉他吗?
怎麽感觉眼神不太对呢?
珀珥立马警惕起来,下意识偏头让自己与阿斯兰靠得更紧,温热柔软的唇几乎要贴在阿斯兰的脸侧了。
小虫母偷偷问道:“他怎麽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阿斯兰感受着脸侧的柔软,喉结缓缓滑动,解释着此刻暗棘的情况:“还没从狂化的状态彻底脱离,得疯一阵。”
随即,他用很简洁的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雪崩後,与小虫母失散的经历,并抚着珀珥的後颈,沉声问:
“……那群疯狗们有没有欺负你?”
欺负吗?
珀珥想到了流着眼泪蜷缩在地上,不知道有没有弄脏他斗篷的洛瑟兰;想到了给他铺床丶吃他的剩饭,还被他在胸膛上抽出一个“x”的阿克戎……
这麽一算,好像,怎麽都不像是他被欺负了诶。
珀珥忽然有些心虚地晃动了一下目光,然後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阿斯兰银白色的眼瞳骤冷,其中蕴含的风暴被暗棘看了个清楚,可当他转头和小虫母说话时,却只流露出了最为温和包容的那一面。
“我会教育他们的。”
就像是威严的父亲在向他的小妻子承诺,他一定会教育那群桀骜不驯丶胆敢觊觎小妈咪的逆子们。
“也丶也不用。”
珀珥赶紧伸手轻轻捂住了阿斯兰的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依旧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暗棘,生怕对方听到似的,专门压低了声音,靠着阿斯兰小声开口——
“其实,是我欺负他们啦。”
还把人给欺负哭了,也不知道作为老师的阿斯兰会不会教育他呀,毕竟是他欺负的人,不是白银种们……
洛瑟兰:黑历史求忘记。jpg
白银种的五感向来敏锐。
这话一出,暗棘眸色发沉,掺杂着扭曲又嫉妒的情绪。
阿斯兰则顿了片刻,在看到小虫母眼底的不好意思後,随即很沉稳道:“没事,这群狗崽子身体结实,随你欺负。”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好像是大方的农场主在说这满地的白菜都随小虫母采摘似的,就算是不小心把白菜叶子踩坏了都没事。
不过当然,对于任何一个体质体能超强的白银种来说,就珀珥踩在他们身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