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珥舔了舔轻微发干的下唇。
……他好像知道要怎麽安抚白银种了。
先前那针对于阿克戎狂化症的安抚,几乎要把珀珥的精神力彻底抽空。
超大量的消耗,就是珀珥自己都撑不住,这才有了他对来源于阿斯兰精神力饲喂的渴求。
但接下来的一切——那些被阿斯兰吞入腹中的蜜,让珀珥看到了安抚狂化症的另一个方式——一个之前因为他才结束蜕变丶进入彻底成熟後便匆匆赶到艾瑟瑞恩星,而未曾进行实践的方式。
珀珥顿了顿,他转头轻声对抱着他的白银种战神道:“阿斯兰,放我下来吧。”
即便未曾明面上说别的什麽,可阿斯兰知道,这是小虫母选择拯救丶安抚白银种的意思。
阿斯兰俯身丶将怀中的小虫母放下的同时,他身後的柔软菌丝于暗棘粗重的喘息声中汹涌着聚拢,短暂的窸窣声後,在珀珥落脚的瞬间交错铺成了一片巨大的菌毯,隔绝了地上的凉意与碎石。
珀珥拢着肩头的银白薄毯,彻底踩在柔软的菌毯之上。
当他擡脚准备更加靠近暗棘的前一秒,珀珥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麽,他选择先转身看向阿斯兰——
看向刚刚与自己进行了深度身体结合的白银种战神。
暗棘喉道紧缩,暗沉的眼底闪烁急不可耐的暴虐与狂躁。
银月收走了落于他身上的柔光。
此刻,小虫母眼底的情绪是有些异样的,阿斯兰看得很清楚。
他半蹲下身体,在那过于强烈的体型差下,便是这般姿态,阿斯兰依旧有种属于大型猛兽的压迫感,伟岸而挺拔。
但偏生他又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气势,只显露出一种温柔的特质,中和了那份可能会令小虫母後退的侵略性。
阿斯兰微微擡头,仰视着安静站在山洞中的小虫母。
他问:“珀珥,怎麽了?”
後方被菌丝压制在地,意识已经彻底混沌的暗棘被珀珥忽略了个彻底。
眼下,他只是有些好奇地望着仰头注视自己的阿斯兰,轻声重复了自己的决定——
“阿斯兰,我要准备安抚他了哦。”
尾音翘翘的,带着一点点试探性的观察感,就好像在好奇回答者的态度。
这句话似乎只是在说“我准备去做什麽”,可潜藏在字字句句中的小情绪,还是被成熟的年长者捕捉了个彻底。
阿斯兰轻笑一声。
前不久曾彻底拥有过小虫母的他嗓音还有些餍足之後的沙哑,很性感,也很好听,甚至伴随着他低沉的笑,珀珥还看到了那散落有他齿痕的深麦色胸膛在轻微颤动着。
他道:“珀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做什麽就好。”
“可是……”
珀珥在菌毯上蹭了蹭自己光裸的足,然後有些坏心眼地擡起来,借由自己身形影子的遮挡,背对着暗棘,轻轻踩了一下阿斯兰半跪着的膝盖。
这一刻,尝过身体情欲,却未曾于感情上完全开窍的小虫母有些好奇地问道:
“阿斯兰喜欢我,难道不会吃醋吗?”
并不是故意的挑逗,而是纯然的好奇与疑惑。
阿斯兰顿了一下,他压抑住那抹藏匿在胸腔深处的轻叹,用滚烫的掌心贴上珀珥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珀珥,我属于你。”
“我的意志与灵魂,也将以你为先。”
他对珀珥的爱,可以是引导丶是照顾,是纵容与宠溺,可以是陪伴与托举,但绝不应该成为限制和牢笼。
阿斯兰想,如果他再年轻几百年,甚至是千年,他或许会更有攻击性——
会渴求小虫母爱意的落点必须降落在自己身上,会赶走任何一只觊觎珀珥的疯狗崽子,会如恶龙一般将这颗小珍珠牢牢地霸占在龙翼之下。
但是现在……
因为时间而沉淀丶打磨过自己的他会更多地去克制那份独占欲,会将珀珥的意志放在首位,会以更加成熟的姿态,去注视着小虫母对外界的好奇与尝试。
毕竟在某些虫母与子嗣丶王与王夫的关系中,珀珥总是显得如幼鸟一般懵懂。
他善良柔软地接纳着一切来源于子嗣们的喜欢,并且尽可能,甚至是倾尽一切地去回馈他们的爱与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