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义猛地回神,浑浊的眼睛看清来人,才挤出一点干涩的笑意:“柱子?雨水?来了啊……”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何雨柱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胳膊。
“您坐着,师父。”何雨柱把带来的二厂酱肉和一包点心放在桌上。何雨水乖巧地剥开一颗高粱饴,塞到李存义粗糙的大手里:“师伯,吃糖,甜的!”
李存义捏着那颗糖,指尖微微颤,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沉得像压了千斤重担:“甜……也就靠这点甜了。”
“柱子,鸿宾楼合营了,挂牌子了——‘国营鸿宾楼饭庄’。”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透着无奈和认命。
“那您……”何雨柱心头紧。
“我?”李存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处。公方经理说了,留用。还在这后厨掌勺,算是……技术指导吧。”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就是这菜怎么做,放多少油盐,用什么料,都得听新章程了……怕是难喽。”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只把那颗高粱饴小心地收进口袋里,仿佛那是最后一点念想。
何雨柱默默听着,炭盆里最后一点红光挣扎着熄灭,只余下灰白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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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师父续了杯热水,师徒俩相对无言,离开师父家,那沉郁的气氛还压在心头。
何雨柱牵着雨水,拐进熟悉的胡同,来到广栈粮店门口。
铺面依旧开着,门楣上却已换了新招牌——“西直门第三粮站”。
排队的街坊邻居手里捏着崭新的粮票、面票,队伍缓慢挪动。
柜台后站着的,正是王广福。
他身上那件半旧的绸面短褂换成了洗得白的蓝布干部服,胸前别着枚小小的红五星徽章。
他正低头拨拉着算盘,给一个老大娘称棒子面,动作依旧麻利,脸上却没了往日粮店掌柜那种油滑的精明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绷着的、公事公办的严肃。
看见何雨柱兄妹进来,他眼睛一亮,脸上那层紧绷的壳子才裂开条缝,露出点真切的笑意。
“柱子!雨水!快进来!”趁着大娘数粮票的空档,王广福赶紧招呼。
他把称好的棒子面袋子递给大娘,又低声叮嘱旁边一个年轻的公方办事员几句,才绕出柜台。
“王伯伯好!”何雨水脆生生地问候。
“哎!好!雨水又长高了!”王广福笑着摸了摸雨水的头,引着兄妹俩走到粮站角落相对清静些的地方。
“王叔,您这……”何雨柱看着焕然一新的铺面和那“粮站”的牌子。
“合营了,合营了。”
王广福搓着手,脸上是种复杂的神情,有对新身份的适应,也有对旧日子的留恋,“我这小店小门脸,按政策,直接‘献’给国家,归口到粮食局了。这不,挂上粮站的牌子,我老王也混了个站长当当。”
他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认可的踏实,“以后就是领工资吃公粮的人了,旱涝保收。就是这手脚啊,被框住了,买斤米卖斤面,都得按票、按计划来,再不能像以前,街坊邻里有个急难,悄悄多抓一把了。”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打起精神:“不过柱子,这粮站还在,你王叔也还在!以后家里粮食上有什么难处,只要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王叔能帮衬的,绝不含糊!”
他压低了声音,“你们兄妹俩的定量,我记着呢,细粮比例尽量给你们往好了算。”
何雨柱心头一暖,点点头:“谢王叔。”
王广福从柜台下摸出个小纸包,塞进雨水手里:“拿着,雨水,伯伯给的。一点芝麻酱,香着呢!回去让你哥给你拌面条吃!”
纸包里透出浓郁的芝麻香气。何雨水开心地抱紧了。
离开粮站,那芝麻酱的香味似乎冲淡了些鸿宾楼带来的沉重。
最后一站是聚仙居。
小小的鲁菜馆子门脸依旧,只是那熟悉的“聚仙居”匾额旁,也钉上了一块簇新的小木牌——“国营便民小吃部”。
进去,里面只有稀稀拉拉两三桌客人,远不如平时休息日的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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