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就躲在窗帘后。
半小时后,洗完澡的小白被送了回来。
是宁涔开的门,他还是不太敢见人,把门拉开十公分,大半个人都藏在门后,只伸出一只手。
店员把航空箱递到他手边,宁涔说了声谢谢,拎进来后飞快关上门。
这段时间宁涔的精神状况不好不坏,虽然还是会出现幻觉,会见到那个血淋淋的陌生男人,但好的一面是他知道这是假的,会用双手死死捂住眼睛,等待幻觉消失。
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就这样呆站了半分钟,才动作迟缓地打开航空箱放小白出来。
幼犬精力旺盛,一出来就扑进宁涔怀里不停地闻嗅,还用舌头舔他的脸。
毛茸茸、圆滚滚的白色小狗让宁涔不自觉地感到放松,他逐渐脱离紧绷的状态,揉了揉小白的头,叫它:“小白、小白。”
几分钟后,宁涔拿出球和小白玩,刚玩了没一会儿,墙角那根蠢蠢欲动的触手就爬了过来。
宁涔又拿来一颗球,把手里的两个朝不同的方向扔过去。
触手捡球捡得很快,“邀功”似的把球举起来给他看,宁涔敷衍地说了句好棒,转头把“姗姗来迟”的小白抱起来,语调温柔地夸狗,还亲了亲狗头。
一碗水怎么都不可能端平,宁涔也没想过要端平。
今天小白洗了澡,宁涔把它抱进了卧室,并且抱着狗上床了。
触手立在床边的地板上,很着急地用尾端撞地板。
宁涔听着撞击发出“哐哐”声,心想,地板竟然还没坏。
很快,大概过去半分钟,索斯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他把杯子放在床头小柜上,掀开薄被一角。
宁涔闭着眼睛,小白被他抱在怀里,他听到索斯问:“怎么把狗带上床?”
他想装没听见,但索斯催促般地捏了捏他的手。
宁涔说:“小白今天洗澡了……”
“你自己把它放回窝里。”
不容置喙的口吻。
宁涔磨蹭着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小白走到隔壁房间,触手跟在他脚边,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就把他的脚踝蹭上了粘液,宁涔心里毛毛的。
他把小白放进狗窝,拿起一条薄薄的小毯子盖上,在宁涔仔细掖毯子时,触手像等不及一样跳起来戳他的背。
触手的窝在旁边,本来它是没有的,但它总是偷偷和小白挤在一起睡,把小白弄得满身海腥味。
烦死了,宁涔只能让索斯给它也买个窝。
背部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宁涔扭头推了一把触手:“走开,你自己爬进去不就好了,我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被宁涔凶了后,触手像根柱子一样立在地板上,等宁涔安置好小白,它才跳出来在宁涔眼前晃。
宁涔顺手把它扔进窝里,没给它盖毯子。
去浴室洗了澡,宁涔推开卧室的门,上了床躺进被窝里。
他闭着眼睛,睡姿是平躺,约莫十几秒过去,索斯抱住了他,一只手顺着裤腰钻进去,宁涔听到他说:“太久没做了,摸摸吧……”
血液朝脸颊涌去,宁涔的身体瞬间僵硬,索斯笑了声,宁涔无法分辨他笑声中的意图……
第14章终点
一个月后,两人搬家了,搬进一栋带草坪的二层独立式住宅。
搬家的最大原因是,宁涔想遛小白。
小白每天至少要拉出去遛四十分钟,而在内心深处,宁涔仍认为自己畏惧人群,觉得人声嘈杂的地方会令他丧失安全感。
索斯又对遛狗这件事不感兴趣,只得雇人来。
就这样,宁涔每天都看着小白被人接走,尽管只是短短一个小时的分别,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从来都没带小白出去玩过,万一小白喜欢上这个遛他的人了怎么办?
他每天都这样想,晚上还会因为担忧睡不着觉,在煎熬的患得患失中,宁涔终于同意搬家了。
搬家那天下了场小雨,一路上宁涔都紧紧握着索斯的手,好像很怕被抛弃,他戴了顶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索斯则是紧紧搂着他,隔上几分钟就来检查一下宁涔的状况。
到新家后,索斯带着宁涔去了卧室,看着他洗完澡换好睡衣,抱着狗钻进被窝。
床上的鼓包抖了一会,索斯用手轻轻拍着,不知道过去多久,索斯才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
宁涔睡着了。
索斯把薄被掀开一角,以便宁涔呼吸。
小白老老实实地窝在宁涔怀里,索斯摸了摸它的头,被它舔了两下。
翌日,宁涔开始遛狗了。
他站在玻璃门内,把球抛向草坪,小白和触手蹿出去捡,这样的游戏两个宠物一天要玩三次,每次二十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