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没有细究,捻起一块的酥皮点心咬了一口,惊奇的发现,里面的馅竟是腌蛋黄和豆沙,口味咸甜交织,竟意外的好吃。
“好吃吗?这可是姑娘教我们做的!”
“你们家姑娘懂得可真多。”朝夕忍不住阴阳了一句,元宝没听出来他言外之意,接过话茬继续说:“可不是嘛,我们家姑娘画技也是一等一的,只不过她作画的方式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画出来的簪花纸样比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厉害!”
“厉害?”
“姑娘能画出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就连最细的鸟羽花蕊都能分毫不差!”元宝骄傲道。
一个人工于心计,懂得律法,精通商道,就连书画上也颇有造诣,本身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若这个人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那就值得深思了。
这种“天才”朝夕见过一个,没想到还能有幸见到第二个。
太子便是因自幼聪慧,被冠以神童之名,才得以在及冠之年入主东宫。
但朝夕知道,太子不是天生如此,而是一场大病之后突然开了灵窍的,元家女也是如此,突逢大灾,失了爹娘后开始展露锋芒。
史书中记载的这般奇人寥寥无几,却都是能改变时局的大才。
被上天垂青的太子,照样得提防着他!朝夕酸溜溜地想,今上共有七子,太子算计废了其中之二又如何?树敌太多,迟早阴沟里翻船!
若元家女和太子斗起来了,才是真正的两虎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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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卧房内,沈元惜倚着靠枕连打两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恰时元宝推门进来,问了一嘴:“姑娘莫不是着凉了?”
“指不定是哪个小混蛋念叨我呢。”沈元惜接过食盒,一眼便看到蛋黄酥少了一块,“给朝夕了?”
“是呢,他好像不太高兴。”
高兴才是见鬼呢。
沈元惜暗自腹诽,手不自觉的伸向什锦盘,捏起一块蛋黄酥。
她从前加班忙起来时,不爱吃这些精致不顶饱的零嘴,自从穿到大历朝后,时间一下子充裕了起来,认知中熟悉的食物多数还没有流入华夏土地,虽然能吃的东西依旧不少,但沈元惜是有些难以适应古代的口味的。
无事时,就爱琢磨些吃食。
但来京城这些时日,除了崴脚那些天,几乎每日都在忙,哪里有时间挑拣吃的,向来是厨房大娘做什么就跟着吃些什么。
这食盒中几碟子精致的点心,想来是元宝吩咐人弄的。
平日神经大条的小丫头,意外的贴心。
“你有心了。”
“嘿嘿,姑娘不爱吃桃酥,能不能给我?”元宝虎视眈眈的盯着盒子里的桃酥,这可是好东西,寻常人家过年才会买上一包,到了他们姑娘这里就被嫌弃死了。
元宝不理解,但元宝知道,姑娘不爱吃这东西,那就都是她的了。
“坐下一起吃。”沈元惜失笑。
元宝也不客气,直奔桃酥,边吃边问道:“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去东宫拜见太子?”
“就这么想你们家姑娘送上门帮人办事?”沈元惜打趣她。
对于太子,元宝的态度好得不得了,一股脑的想撺掇沈元惜嫁入东宫,但皆被沈元惜一句“我不做妾”和太子“商贾女子不得为东宫正妃”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在沈元惜眼里,妾等同于第三者,她不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事。可元宝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人不懂啊,太子的侧室将来是要封妃的,谁见了不得尊称一声娘娘,比寻常官员家的正头大娘子还风光呢!
但有时候,元宝又觉得,她家姑娘这么好,嫁给太子做正妃都是便宜他了。
元宝就是怀着这番矛盾的想法,一边想让沈元惜嫁入东宫,一边又觉得太子配不上自家姑娘,想得很好,完全不顾其他人死活。
如果可以,沈元惜想现在就收拾东西躲回东洲。
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收了人家的报酬,总都付出些什么。
沈元惜沉住气等了两日,东宫那边终于忍不住派人上门来催时,沈元惜带着准备好的东西上了马车,只叫了元宝一人陪着。
而她手里端着的木匣子里装的,正是养殖珍珠之法。
为了防止穿越者身份暴露,沈元惜特意查了古籍,尽可能的将现代化的言语写得繁复难懂,加入了自己的见解,让这薄薄一张纸上书载的东西显得稍微正常些。
尽管在古代养殖珍珠已经足够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