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学着秦宇轩的样子,也攀上了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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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情地抽打着悬在深渊之上的两人。雨水迷住了眼睛,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手掌和脚踝处的布很快就被磨破,皮肤直接接触粗糙的铁锈,火辣辣地疼,更要命的是那无所不在的湿滑感,稍有不慎就可能脱手。
秦宇轩咬紧牙关,全部的意志力都集中在双手和前方那迷雾笼罩的终点。他不敢有丝毫分神,甚至连呼吸都控制着节奏。他能感觉到栓子跟在后面,动作笨拙而缓慢,缆绳因此晃动得更加厉害。
时间仿佛变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手臂的肌肉开始酸痛、颤抖,体温在风雨和恐惧中一点点流失。
就在他们移动到索道中段,也是最危险、晃动最剧烈的位置时——
“咔……嘣!”
一声轻微但清晰的断裂声,从秦宇轩头顶上方的缆绳处传来!
秦宇轩浑身汗毛倒竖!他猛地抬头,只见一小撮断裂的钢丝翘了起来,在风雨中无助地颤抖!整条缆绳因为他和栓子的重量,已经下垂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栓子!快!加快度!”秦宇轩嘶声吼道,他自己也开始拼命加,手臂爆出最后的力量。
栓子也听到了那可怕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向前挪动,动作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变形。
“嘎吱——嘎吱——”
断裂声似乎越来越多,缆绳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断!
对岸的轮廓在雨雾中逐渐清晰,但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这短短的距离,此刻却如同天堑!
“市长!我不行了!”栓子绝望地喊了一声,他的一只手因为湿滑和力竭,猛地从缆绳上滑脱!整个身体瞬间向下坠去,只剩另一只手和缠绕的脚还勉强挂在缆绳上!
缆绳因为这突然的失衡,猛地向下一沉,剧烈摆动!
秦宇轩也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脱手!他死死抓住缆绳,回头看去,只见栓子像风中的残叶般吊在半空,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死亡的恐惧。
“抓紧!别松手!”秦宇轩目眦欲裂,他试图稳住身形回去救援,但自身也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更令人绝望的事情生了——
峡谷对岸,那片朦胧的雨雾中,突然出现了几点晃动的光柱!以及隐隐约约的人影!
追兵!他们竟然也找到了这里?还是说,他们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走这条路,在对岸守株待兔?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身下是万丈深渊,手中的“生路”即将崩断!
秦宇轩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绝境,这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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