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见怪不怪地耸肩,“情侣之间的小把戏罢了。”
跑车迟迟未发动,副驾驶窗还留着半掌宽的缝,隐约可见河清被人强按在靠背上,头顶覆下一颗黑色的脑袋。
江屿年咽了咽口水,“他们真是……?”
“不然呢?”郝梦补着口红,“周少车库几十辆跑车轮着开,就为接人下课呢。"
她凑近了说,“听说上月有人给河清送奶茶,第二天那家奶茶店就被收购了,你猜谁干的?”
答案不言而喻。
江屿年讶然,想起车里纠缠的人影,心口莫名滚烫。
没想到河清居然是同性恋,男朋友还这麽有钱。
郝梦笑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老实样,禁不住逗他,“而且啊,送奶茶的是个小帅哥,你猜怎麽着,後来学校直接没了这号人。他男朋友可是个大醋缸,千万别让他发现你是男的,否则……”
懂,他懂。
刚才周述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他只是想多挣点钱,没想把後半辈子搭进去。
江屿年缩缩脖子,决定护好自己的小马甲。
累了一天,到家已经过了饭点,厨房灯还亮着,锅里还热着菜。
江砚正窝在沙发角落看电视,偶像剧男女主正演到难舍难分的桥段,台词肉麻得让人受不了,他眼皮都不擡,很是入迷。
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正是思春的年纪,看多了容易把脑子看坏,江屿年边走边琢磨,得想法子转移他注意力。
他路过沙发时,身上廉价的香水味令江砚倍感不适。
“什麽味道?”
江屿年愣住,回来前他已经卸了妆,多半是染到郝梦身上的香水味。
“同学喷了点香水。”
江砚皱眉:“难闻。”
“挺好闻的啊。”江屿年嗅了嗅,衣服上面有淡淡的茉莉香。
江砚表情沉下去,“去洗澡。”
看来是真闻不得,排斥都写在脸上。
“哦。”
江屿年讪讪离远了些,进了自己屋。他今天穿了胸衣,胸口勒出条红印子,很不舒服。他小心地揉了揉,没怎麽收拾就进了客厅的浴室。
十几分钟後,浴室的水停了,江屿年穿着睡衣出来,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皮肤,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他在勒出的印子那涂了药,被衣服磨得发痒,索性多开了两颗扣子透透气。
却不想,那白里透红的胸口落在江砚眼中,险些叫他失控。
电视画面走马灯似的划过,什麽也看不进,眼里只剩那足以要命的风景。
有时候,他真怀疑江屿年是不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撩拨男人。
偏偏某人还勾人不自知。
江屿年察觉到异样,朝沙发看去,江砚维持进门的姿势,深陷于狗血剧情里,无法自拔。
江屿年摇摇头,回房去拿换洗衣物,刚洗得急,忘了把裙子一并拿出来。
身後一,道露骨的视线黏着在他後背,如同泥地里爬出的藤蔓,一寸寸攀附娇嫩的花蕊。
江屿年在洗手台前轻轻搓洗衣裙。换下的胸衣还泡在水里,肉色的肩带散落在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