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麽说,但……
河清眼睫颤了颤,憋着气挤出一句:“……不是你让我打扫的?”
“对啊,”周述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无赖样子,“所以我现在得去突击检查,正好看看你活儿干得怎麽样,有没有偷懒。”
河清被动地堵着口气,他极其不愿外人踏进老宅,但现在他只是个打工的,只能认命。他瞥开眼,不情不愿地拉门坐进去,临了还是硬邦邦甩下一句:“到了那儿,不准乱碰。”
“碰谁?”周述跟着挤进驾驶座,倾身过去,半压着他帮他拉过安全带扣好。也不跟他计较房産所有权的问题,逗弄道:“你吗?”
河清耳根蹭地红了,一巴掌拍开他不安分的手,“都不行!开车!”
*
睡梦中,江屿年胸口闷得发慌,挣扎着醒过来。睁眼就看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沉沉地压在自己心口,睡得正沉。
床头的闹钟显示刚过六点半,还早。
江屿年小心托住对方的後脑勺,慢慢把人挪到旁边的枕头。压着的重物离开,左边胸口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他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缓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
狭小的卫生间里沁着丝丝凉意。江屿年站在洗手台边,对着镜子撩起睡衣下摆,露出清瘦单薄的上身,白生生的腰腹凹下两道浅浅的线条,连同纤细的腰肢隐没在睡裤边缘。
把睡衣往上卷了卷,环在脖子上,用牙齿咬住。镜子里,两颗嫣红的葡萄粒比之前大了圈,颜色也更深了,在白得发亮的皮肤上尤为刺眼。
侧过身,仔细看一看,左边边边还有一个极不明显的牙印。他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松了口气。
还好,没肿……
江砚昨晚又梦游了。
“明明背对他的……”他对着镜子小声嘀咕,脸上有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有些懊恼,“怎麽又……”
他一点点把衣摆拽下来,仔细抚平上面压过的褶皱,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所有痕迹。
看来今天得穿厚点了。
推开卧室门,晨光从半开的窗帘洒进来,恰好落在江砚沉睡的侧脸,柔和的光晕模糊了略显深刻的眉眼,让人看起来异常乖巧,甚至有点无辜。
对着这张安静无害的脸,江屿年後悔得不行,昨晚就不该心软放他进来的。
江砚被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吵醒,他困倦地掀开眼,刚坐起身,一片光滑细腻的後背毫无防备地撞进视野。
闭了闭眼,视线变得清晰。
他哥正在换衣服。那漂亮的蝴蝶骨随着穿衣的动作微微凸起,腰线收束得极细,仿佛不盈一握……
江砚喉咙莫名一阵发干,小腹逐渐窜起一股熟悉的邪火,某个地方不受控制地苏醒。
大清早的……他哥又在勾引他。
江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暗了暗,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被窝,漆黑的瞳孔很快蒙上一层浑浊的雾气。
那截致命的腰就在眼前晃,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无声邀请,要命地勾人。
江屿年刚把打底衬衫穿上,正低头整理,察觉到身後的动静回过头。江砚一擡眼,正好看到他还没来得及扣上的领口,那片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薄红。
鼻腔一热,险些当场缴械。
“醒了?”江屿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怎样的视觉冲击,也没发觉此刻男人的眼神多有危险。他扣着扣子,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七点不到还早,让他再睡会。
江砚彻底没了睡意,但也没动,依旧靠在床头,被子底下的手缓慢地动作着。
他慵懒地“嗯”了声,刚睡醒的嗓子有些黏,“胸口怎麽又红了?”
还好意思问。
也不知道一梦游就爱咬人的毛病哪来的。
江屿年把衣服往下拽了拽,脸颊微微鼓起,有些赌气:“蚊子咬的。”
“蚊子?”江砚压了压眉,有些不爽。
这个天气哪来的蚊子,能有他厉害?
他哥是不是睡糊涂了,忘了自己昨晚穿着衣服?
江屿年很轻地哼了声,没什麽威慑力,“你快起床,以後……以後都自己睡,不准再缠着我了。”
说着颇为无情地扭过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江砚失笑,看着对方又套了件外套,扣子整整齐齐地扣着,跟昨晚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他。
昨晚他本来没想做什麽,谁料後半夜,他哥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一个翻身就滚进了他怀里,一条腿还不安分地搭在了他的腰上,把他蹭醒了。他睁眼一看,他哥的睡衣蹭得乱七八糟,露出大片胸口。
偏偏他哥还不知死活地往他怀里钻,直接把那片温软送到他嘴边。
不做点什麽,倒像是他不解风情。
江砚细细回味着,眉宇不自觉舒展开,带着一丝餍足。
他哥睡得猪一样,疼了也只是可怜兮兮地抖着轻轻哼唧,然後就任由他施为,予取予求。
乖得要命。
这般想着,被子底下的节奏动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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