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舞眼波流转,似喜似羞,樱唇半撅,半带恼半带娇,真正千种风情。
粉颊晕红,却是七分喜悦,三分娇羞。
一舞过後,屠北战恢复成从前的冷漠,仿佛刚才什麽都没经历似得。
“本王的曲不过是点缀罢了。”
草草应下,心不在焉。
斜眼望着不远处侍卫的到来,起身拍拍满身星星点点的梨花瓣。
“冥王!”侍卫单膝跪地抱拳,“啓禀冥王,李太医说,那北宁将军已经醒了!”
眼中光芒一闪,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激动,“慕时醒了?”
说罢,连忙骑上焰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尤舞凝滞在空中的手显得十分多馀。
那一刻,时光凝固,梨花不再翩然飘落。
尤舞默然而立之处,还残留着屠北战方才吹奏的《凤求凰》。
目光如炬地望着屠北战毫不留情远去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美眸弯弯,眼神迷离。
半晌,叹了一口气,媚眼一睁,冷然无比。
——
屠北战一进得太医院门内,药味扑鼻而来。
空气里隐约浮动着新鲜的血腥气,如猛兽般蓄势待发。
慕时安安静静躺在榻上,厚被遮了身体,只露了干净的脸与脖颈,唇色苍白,是病中昏睡的模样。
见屠北战前来,李太医行礼,眼中闪烁着雀跃,“参见冥王。”
“慕时怎麽样了。”
“回冥王,北宁将军方才已经醒了,但没一阵儿,便因为身体虚弱昏睡过去了。”
屠北战点点头,大手摆了摆,示意李太医可以退下了。
李太医向後退去时目光不住擡起头望着两人,眼中尽是担心。
这好不容易治好的,若是再出点什麽事儿。。。谁担待的起啊?
但他不过一届太医,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便心怀忐忑地关上了门。
太医院内方才涌进的阳光再次被黑暗吞噬。
屠北战走向前去,目光灼灼地望着慕时,心头一软。
微弱的烛光在慕时的面庞上轻轻跳动着,企图为面庞染上几分颜色。
慕时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心一如往常习惯性蹙着,仿佛在睡梦中都挂念着许多难以开解的事。
差点未挽救回来的伤病给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即便是在暖黄色细微的烛光下,面上都带着苍白的。
但他的轮廓还是很好看的,美人在骨不在皮,慕时属于那种天生骨相就非常好看的人,因为虚弱和憔悴,反而更令人有种心魂俱慑的感觉。
那是种令人想将他控于掌中的欲望,就像飞鸟与囚笼,就像慕时与他。
屠北战看着看着,唇角竟是没由来地勾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坐在慕时枕边,大手一遍一遍描摹着慕时的眉眼,不由得情动。
好听的声线带着阵阵磁性,语调不住惋惜,“慕时,若是你一直都如现在这般乖巧听话,该多好。”
“若是你当初肯服个软,本王又怎会对你如此狠心?说到底,你也是本王的师傅,不念旧情,也会念及你的养育之恩,定不会对你如此。”
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来到紧皱的眉眼上,妄想抚平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