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闲暇时间,特地为阿昭寻了处安静的邸府,旁边栽满了梨花,那些梨花树是将梨花林中开得正放的梨花树移到那处的,邸府周围梨花萦绕,府内的家具也是用上好的梨花木做成的,这些都是本王为阿昭大费心思准备的,前几日见阿昭身体不太好,本王就没出声,如今,见阿昭气色不错,那便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搬进去吧。”
话音一落,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一如做事风格般,将一切都掌握再手中,不容忤逆。
“不要——”
慕时摇了摇头,被大手握住的手下意识就要缩回去,却被铁钳般坚硬的手牢牢锁住,不得动弹半分。
“为何?”
“这太医院有什麽好呆的?哪里比得上本王为阿昭寻来的邸府?”屠北战问道,“阿昭失忆了,难不成也不喜欢梨花了麽?无妨,本王可以再让人换成别的树——”
“不是梨花树的原因,还请冥王莫要再费心思了,”慕时摇摇头,“这里不是慕时的家国,哪怕生活再好,慕时住着也十分别扭,如若真的想让慕时开心,那便将慕时送回故土,如此,慕时定会感激不尽。”
一句冥王令屠北战身躯一震。
心爱的人虽是近在眼前,但却如同天与地的距离般,相隔甚远。
如今,一句冥王一出,更是令屠北战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经过精心调养,慕时的舌头早就已经好了大半儿,只是说话仍然不太利索。
关于永平国的记忆也通过强行回忆拼凑出星星点点。
他的意志也恢复了不少,如涅盘重生的火凤在等待一个机会,待时机成熟,便会重新翺翔九天。
这便是慕时原本的模样,如雪山上含苞待放的雪莲,孤傲而又冷漠,那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惹得所有人都想将其亲手采摘。
但采摘的路途中尸骨遍地,鲜血横流,这朵花,可望不可及。
屠北战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也明白慕时压根就不会被他所打动。
但他还是想将慕时留在身边,哪怕只是一具躯壳,也值得。
冷冷地望着慕时一副高傲的嘴脸,屠北战冷哼,“看来,阿昭这病情是好了,如若不然,怎麽可能又如此伶牙俐齿地反驳本王,提出这些压根就不可能的想法呢?”
“那永平有什麽好的?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没有!不像这偌大的北冥国,你要什麽,不就是说一句的事儿?又何苦非要回那破永平受苦?”
他直直地望着慕时,眼中微嘲。
“况且,你真觉得,本王会放你走?”
慕时不语,面庞上除了坚韧与平静以外没有任何多馀的表情,看起来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见他不语,半晌,一只大手缓缓握住纤细的腰肢,将其揽入怀中,“阿昭,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只能是本王的,这辈子只属于本王!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也得是本王的鬼。”
擡起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慕时柔软的唇,仿佛想在上面描绘出独属于他的纹路似得,“阿昭这张嘴何时能如这张脸皮般,吐出的话柔软动听呢?”
“慕时。。。不过实话实说。”
慕时重新闭上了眼,再度吐出一句话于屠北战强压着的情绪上火上浇油。
“阿昭这是铁了心要离开本王?”
“慕时并不属于这里。”
“若是本王偏不呢?”
“。。。”
屠北战执拗的话落下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他直直地盯着慕时姣好的面庞,而後起身,冷笑一声,“阿昭莫要大歪心思了,能让本王如此花尽心思的人,也就只有阿昭你了。”
“只要本王想,没有人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说罢,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冲着院外走去。